“铛!”
又是一声金铁交击的爆响声传出。
长刀和马槊猛然碰撞在一起。
刘石双臂发力运转长刀隔开了马槊,和石鸣再度拉开了一些距离。
“喝————”
刘石吐出一口浊气,拄着长刀,看着不远处也露出了疲态的石鸣。
这名汉将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此人的武艺远远的要于他。
“受死吧!”
石鸣恢复了一些状态,挺起马槊再度上前,他不想给刘石任何翻盘的机会,他要立即斩杀眼前的敌将,击破这支贼匪的大阵。
石鸣一击挑开了刘石手中的长刀,在一众军卒的惊呼声中,刘石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难道……我要死在此处了吗?”
刘石看着眼前缓步走来的石鸣,却是笑了起来。
“真是……”
“嘲讽啊……”
可笑他以为自己勇武过人,斩将夺旗可定胜负,想不到却是自视甚高,只是太行山中这口小井的一只大些的青蛙。
刘石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下一秒他就会被石鸣手中的长槊切破咽喉。
“隆隆隆…………”
轰隆的响声从冰冷的草地上传来,通过地面传入了刘石的脑海之中。
大地似乎在颤抖,刘石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所见更是让刘石惊诧无比。
眼前的天空,眼前的世界彷佛都在摇晃。
提着马槊缓步而来的石鸣也停住了脚步,四下的喊杀声在这一瞬间好似都消失了一般。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同一个方向——西方。
“隆隆隆隆————”
“咻————”
一声凄厉的鸣叫声乍然响起,如同狂风一般吹袭而来,在一瞬间便传遍了整个战场。
大地颤动的更为可怕,那隆隆的轰鸣声传导入刘石的脑海之中。
刘石艰难的偏过头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努力的偏过头去。
所有的人似乎都愣住了一般,包括石鸣在内,这个时空彷佛是被冻结住了一般。
刘石支撑着身躯,站立了起来。
嘈杂声猛然响起,而且犹如瘟疫一般飞速的向着刘石的方向席卷而来。
刘石站直身躯,看向西方,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让他也停止了动作。
“隆隆隆隆隆隆————”
那使得大地震动,使得天空摇晃,轰鸣犹如惊雷的一般的声音,不是他死前的幻听,不是什么别的声音,正是战马的马蹄叩击在大地之上的声音。
映入刘石眼帘的,是无数的招展的土黄色旌旗!
八千余名黄巾军的骑兵策马扬鞭,纵马驰骋。
就在刘石和石鸣鏖战之时,由八千名黄巾军骑兵汇聚而成的骑阵已经席卷而至。
代郡乡勇组成的右翼,已经彻底的淹没在了那土黄色的汪洋之中,连一面火红的汉军旌旗都无法寻见。
“天下大吉!!!”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猛然传来,被狂风裹挟着贯入刘石的耳中。
眼前那些迎风招展着的土黄色旌旗,正在迅速靠近。
哭喊声响起,绝望的喊叫从四方响起。
所有突入了刘石军阵中的汉军甲士,皆是纷纷掉头向后跑去,什么军阵,什么军功,什么纪律在这一刻都被抛于脑后。
“不要退!”
石鸣怒声喊道,他舞动着马槊歇斯底里的呼喊着。
两条腿的人又如何能跑的过四条腿的战马?现在逃跑,和找死又有什么区别,唯有结阵自保尚有一线生机。
不止是汉军在撤退,刘石军的军卒也在向后撤去,黄巾军军中特地分出了一股骑兵驱赶着刘石军的军卒向后撤离。
黄巾军的骑兵需要一个空旷的地方,来让战马加速,来收割整个战场!
“咻————”
黄巾军独有木哨音再度响起。
无数骑乘着战马,手持着骑枪的黄巾军军卒从刘石的身旁驰骋而过,沿路的汉军犹如迅风之振秋叶一般,被扫至一旁。
而那之前还在大发神威的汉军南部都尉石鸣,他的胸口已经插上一杆长枪,被钉死在了地上,淋漓的鲜血从他的胸腔之中顺着枪杆流出,在地上汇聚成了血潭。
刘石有些发愣,局面变化的太过于突然,他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
所幸冲击而来的黄巾军骑兵骑术皆是不凡,看到刘石身上土黄色的衣袍,都尽量的避开了他的身形。
不过就算这样,刘石的处境还是非常的危险,就如同那些冲阵之时,栽落下马的骑士一般。
骑兵冲阵之时,马上骑士一旦落马就算当时人只是轻伤,也定然会被后续源源不断的的骑兵踩踏而死。
就在刘石恍惚之时,一只大手陡然抓住了他的领口,刘石感觉浑身一轻,低头向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却是已经离开了地面。
刘石坐在马鞍后,此时终于回过了神来,同时也看清楚了四周的景象。
座下的战马正在奔驰,两侧的尽是伏鞍跃马的黄巾军骑士,一眼望不到,无数土黄色的旌旗正在招扬。
而在前方,一面面汉军火红的旌旗却接二连三的倒伏而下。
代郡南部的汉军已经彻底的完了……
……
当汉军南部都尉石鸣的旌旗,还有其余各部汉军的旌旗被丢入代县之中时。
这座屹立在飞狐陉外的坚城就这样打开了城门。
南部汉军败亡,黄巾大军接天连地,手中还有三千多名俘虏,那些汉军和乡勇的家眷有很多都在城中,又失去了抵抗的力量,靠什么防守?
靠着留守的不到一千多的乡勇和郡兵,靠着城中的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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