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宁此次来到你贝府,便是为粮草而来!你跟宁说实话,贝家这次究竟囤了多少粮?”
“啊,这...大部分都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
说到这,贝羽突然听到坐在上首的江宁漏出了一丝冷哼,吓得他连忙改了口。
“五千石!”
“羽命人在家中腾出来了数十个仓库,囤积了共五千石粮草!”
“五千石?!”江宁也震惊了,这数量属实不少了!一石粮就是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的口粮,五千石...可以养活多少人家?
“先生若想要,羽...愿意尽数赠予先生!”
贝羽此时也豁出去了,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的,现在只能选择断臂求生,为了能够保全自己这一大家子,他也顾不得这些粮草的价值了,权当为了和江宁打好关系了!
江宁玩味的笑了笑,开口道:“宁之前刚说过,不允许官府强征粮草,结果还没几天,大家就发现我动了你们贝家,那岂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批粮草,宁打算用借的!”
“取笔来!”
“嗯?”听到这话,贝羽也怔在了原地。
“借?”
江宁...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贝羽就得到了答案,等到下人们取来笔墨纸砚,江宁在纸上写完拿给贝羽看之后,他脑中的疑惑这才解开,只见纸上前两个大字,赫然是——借条!
全文写着
“建安十二年十二月廿四日,时荆州军师中郎将江宁于贝家家主贝羽处借取粮草五千石,限至一年还本钱使了,如违限不偿,月别生利钱,十者一,落款人——江子奕!”
“如何?!”
看到一直在盯着借条看的贝羽,江宁漏出一脸玩味的表情,开口道:“宁非强征你贝家粮草,乃是以个人名义借的,并且有本有利,皆是按照规矩办事,可未曾亏待你分毫!”
贝羽此刻虽然拿着借条,但是也有些欲哭无泪,左右不过是一张纸罢了,究竟还不还,还不是你一张嘴的事?
这和抢粮有何区别?
顶多是更加委婉一些,至少还给贝家留了点面子...
看到江宁如此做法,邓艾此时也不由得扶额,原来公子说的当孙子就是这样当的啊?!
他从没看见借东西借的趾高气昂,反而被借钱的唯唯诺诺,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
公子这“孙子”当的,属实有水平...
江宁站了起身,来到了贝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宁说过借,那就是借,到时候必然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不过你得配合宁演一出好戏!”
“嗯?演戏?”
江宁点了点头,开口道:“宁虽然找你借了五千石粮草,但是只拉取一半走,另一半放在你这寄卖,等到时机成熟,你需要按照宁的要求,降价把粮草卖给百姓!”
“降...降价卖给百姓?降到什么价格?”
听到这话,江宁斜了贝羽一眼,淡淡的说道:“降到什么价格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告诉你!”
“好了,该说的宁也说的差不多了,就先这样吧,宁先走了,贝家主,莫送!”
说罢,江宁摆了摆手,就离开了贝家。
等到江宁刚走,贝羽的嫡长子贝青就从幕后站了出来,不解的看着贝羽,开口道:“父亲,您为何...”
“你是想问,为何我会对江宁如此卑躬屈膝,甚至连反对都不反对就这样把粮草拱手送给了他吧!”
“是啊...他虽然管辖着整个荆州,但是却也管不到我贝家头上!实在不行,以我贝家的实力,哪怕去东吴、去曹操那,都能受到足够的重视,又何苦受这窝囊气!”
“啪!”
只听见一声脆响,贝羽一个巴掌就挥向了正在大放厥词的儿子身上。
“住口!”
只见贝羽左右环顾,见四周并无他人在旁,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指着贝青道:“你懂什么?!”
“江子奕多大,曹操又多大?如今他以弱冠之龄就足以对抗那些城府极深的老家伙,如此惊才艳艳之人,你怎么会有想改投他人的想法?”
说到这,贝羽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此话莫要再从你嘴里说出来!将来你必然是要继承我贝家的,小心...隔墙有耳啊!他江宁早就不是当初来我们府中借取五百家仆的江宁了,现在的江子奕,心狠手辣、内心缜密...并且还行事有度,如此人物,将来史书上必然有他浓重的一笔!”
“可是...他这哪是借,这分明是抢啊!”被打了一巴掌的贝青兀自捂着嘴,一脸不服气的狡辩着。
“痴儿啊...”
“那我问你,你以为不从我贝家借粮,他就不能从其他地方借了吗?”
“五千石粮草,对我们贝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对那些大家族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哼,你小子,且好好想想吧,想不明白的话,贝家交给你,恐怕将来免不了也要被人吞并!”
“且看吧,这次,有些人要倒霉了...”
......
江宁现在的心情很好,从贝家家中出来,一路上他都在哼着小曲,似乎颇为惬意。
“公子,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听到魏延开口,江宁笑了笑,说道:“去哪?当然是去苏家啊!宁总不好厚此薄彼吧,刚敲完贝家,若是不敲一笔苏家,岂不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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