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杰清了清嗓子,不忘吊他胃口:“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韩也无动于衷地等他说下去。
见他不为所动,吴志杰也没了兴致,说,“我们班新来的同学霍歌,”他说着眼睛不时往后排瞄去一眼,然后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原来他就是霍奶奶的孙子,家人都去世了的那个小可怜。”
韩也垂着眼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吴志杰惊讶于韩也近期的心如止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好像被人领养了,不知道是哪户人家。”
韩也嗓子冰冰凉凉的,没什么温度:“韩东民收养了他,他现在住我家。”
“卧槽——”
吴志杰夸张地惊呼出声,开口的瞬间引来了不少同学的目光。包括被他讨论的当事人。
他的眼神一直悄悄注意着霍歌,所以在人看过来时,下意识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心道怪不得今天韩也阴晴不定的,原来是因为这小祸害。
但是他作为韩也的兄弟,为什么比他妈知道的还少啊?
“卧槽,你是不是兄弟啊,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
……
这一天,霍歌基本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度过的。
或许是因为将近三个月没听过课,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集中不了注意力。
晚上放学后,听同桌说高二上学期走读生可以自愿选择上晚自习时,他果断背上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走之前余光还瞥到了吴志杰,对方正拎着书包站在讲台旁等韩也,似乎还有意无意地往他这儿看了一眼。
霍歌走出学校后去了不远处的书店,打算买些题回家打发时间。
从小他妈就爱培养他自主思考的能力,提高他对学习的兴趣,以至于长此以往的训练后,霍歌慢慢就爱上了学习思考的感觉。
初三时,把所有复习资料反反复复刷完后。他听取了他妈的建议,课余时间学习了高中知识,提前备战高考。
所以当大家都在苦读高一课本时,他已经轻轻松松复习完,又顺便提前补充了高二的知识。
每次高人一级的成就感迫使霍歌排除万难、迎难而上。
把一道道难题破解在笔下,套上笔帽的那一刻,他就像是体会到了古代侠士那种收刀入鞘的快感。
霍歌回到韩家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韩也的书包,不由嫌弃地撇了撇嘴。
之前听韩叔叔说过,这人天天不着家,现在回得倒是挺积极。
怎么着,非要相看两生厌啊?
霍歌给自己倒了杯水,看见韩东民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回来了,正好,菜刚烧好。今天我们在院子里吃还是在屋里吃?”
霍歌放下水杯,舔了舔唇角的水渍就见韩也面无表情地从房里走了出来。
韩东民像是压根不指望能得到这俩孩子的回答,自问自答起来:“那就在院子里吧,舒服点。”他说着就指挥起来,“你们一个把桌子搬出去,一个盛饭。”
这回韩也倒是挺配合,韩东民话音一落,他就轻松地把竖在墙边的折叠桌拎了起来。
走过霍歌身边时,还挑衅地撞了下他胳膊。
霍歌瞟了他一眼,心道幼稚,然后进了厨房盛饭。
打开橱柜后,他突然想起韩也昨晚说自己用了他的碗?
那只不同于别的花色的饭碗正安静地躺在橱柜一侧。
霍歌犹豫了一下拿了两只相同花色的碗,又从橱柜最里端拿了一只还裹着塑料泡沫的儿童碗。
盛好饭后,霍歌把带小翅膀的塑料碗放到韩也手边。
韩也喝冰水的动作一顿,瞥下眼盯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碗,又盯了他一会儿。
霍歌假装没看到。
于是韩也把小碗端起来打量几眼,抬眸觑他:“小孩吃的?”
“你不是有洁癖,不用别人用过的。”霍歌抬了抬下巴说,“就这一个新的。”
韩东民把最后一道汤端出来,笑着打圆场:“这是大卖场做活动送的,多可爱,吃吧。”
“……”
饭后天渐渐黑了下来,十里街的路灯在树影中陆续亮了起来。
稀落的灯火照亮墙院,分割出院落里明暗两半。
霍歌没有开灯,躲在房间的阴影中戴上耳机,放fade to black,把音乐声调到最大。
他以前不爱听这种金属摇滚,也是近两个月发掘的爱好。内心无处宣泄时,这些音乐能替他咆哮。
在黑暗中静坐良久,把MP3里的歌切到下一首Still Waiting,单曲循环了两遍。
霍歌把mp3收进抽屉,打算先去冲个澡。
拿好睡衣,他听见窗外有细碎的声响,像是谁在往院子里丢小石子。
透过月光望出去,在路灯的照耀下,墙院上果真有一道道细小的弧线滑进来。霍歌估摸着是哪家的小孩在恶作剧,又想起韩也在家,就没管。
谁知打开门走出去正好迎面撞上从房里走出来的韩也,俩人猝不及防看到对方都愣了下。
韩也换了件T恤,头发湿漉漉的,看上去刚洗完澡。
霍歌有一瞬间觉得他是去外面抓小孩的。
说来也巧。
他洗完澡出来又碰到了韩也,只不过他手上多了台游戏机。
这回两人都挺默契,各自擦肩而过,对双方视而不见。
霍歌回房擦头发。
没过多久,他听见隔壁的人又出来了。
霍歌心想,这人事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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