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牧笛平静的说道:“活着自然是好的,可活着的意义呢?昔年的战友全死了,即便你我还活着,在十万年的岁月里,甚至将来更久,你能忍受那种孤单的煎熬吗?”
贝经弘脸孔抽搐了一下,眼里闪过惧色,但依然咬牙道:“只要有希望,就能忍受!亦如我这十万年的龟息,还不是过来了吗?!把活着说的如此不堪,那你怎么不去死呢!”
聆牧笛道:“如果重新选择一次,你还愿意这样过十万年吗?也许时间太久,你只是成为一种活着的习惯罢了。至于我,因为我活着还有意义,至少我不会白白去死。”
贝经弘忍不住一颤,聆牧笛的话给他带来一种恐惧,似乎这十万年来的坚持真是一种可怕的体验,再来一次的话,自己会选择吗?
他内心迷茫了一下,一个激灵就回过神来,不管如何,十万年已经过去了。那种可怕的事也不会再发生了。
“切,意义?每个人对意义的认知不一样,你非我,又如何知道我没意义呢?”
贝经弘讥讽道:“而你所谓的不能死的意义又是什么?或许只是你自己贪生怕死的一个借口罢了。啧啧,说白了还是活着好啊。”
聆牧笛道:“活着当然好,但不能为了活着而活着。你所认知的‘意义’是否真有意义,我自然不知,就得扪心自问你自己了。而我此刻的意义……”
他眼里精光微闪,道:“而我此刻依然存在的意思,便是从十万年前走到现在,帮助李云霄将这场延续了十万年的封魔之战彻底终结!”
贝经弘一愣,道:“彻底终结?”他望着下方的魔普,半响才道:“是魔界之门开启了吗?”
聆牧笛道:“还没有,但两界已经有多处地方相融了,怕是不用太久,便会有魔界之门开启。如果不能放出此地的十方规则,造出大批神境强者的话,一旦大量魔君入侵,天武界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贝经弘突然狞笑起来,道:“聆牧笛,你若是真为天下着想,就应该帮我斩杀魔主,让我吸收他的力量。然后再帮我得到界神碑,到时候我便统领这个天下对抗魔界生物!哈哈,真正天命所归的人是我啊!”
聆牧笛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你真是天命所归的话,这次你自然可以杀掉魔普,抢夺界神碑。若是不能,还希望你能认清自己,这场劫难便是对你所谓‘天命’的最大考验。”
贝经弘怒道:“我此刻重伤在身,你不助我,我如何杀魔主,抢界神碑!”
聆牧笛冷冷一笑,讥讽道:“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有‘天命’在身,你怕什么?”
贝经弘气的差点吐血,就像是胸口被锤子砸了下,无比憋闷。
两人虽是聊的甚欢,但依然是彼此警惕戒备,十万年前的战友,也知根知底,都晓得彼此不是简单之辈,不敢大意。
李云霄在得到聆牧笛提点后,立即静下心来,盘坐远处虚空,感悟那规则之力。
北圳南则是持剑而立,替他护法。
鳄鱼也是两眼猩红,闪烁着警惕的凶芒,趴在李云霄身侧,警惕的盯着四下。
魔普大意之下,被阵灵封锁了一面法相和双臂,顷刻间落于下风。
幸亏那阿南干刹将白色阵环挡住,整个封印空间被灵压挤泾渭分明,如同两个世界。
那套上了阵环的双手,急忙将魔兵放开,十指掐诀,一上一下合在身前。
那带上紧箍的法相也是面色平静下来,口中喃喃自语。
五道阵环在魔气的侵袭下,开始旋转,发出彩色光芒与魔气抗衡。
阵灵见久压不下,收回手来,右手掐诀,左手往前一挥。
又是五道阵环脱手飞去,化成五条彩龙,盘旋一下化成数丈长,要将对方捆住。
“做梦!”
魔普怒斥一声,扬起一臂,一柄青铜战斧落在手中,横扫出去。
“轰隆!”
五条彩龙一下被击散,变回阵环,一闪而没。
“同样的招式总能凑效吗?”
魔普法相冰冷,一条手臂晃动一下,五指一握。
一条漆黑锁链落在手中,化成星云绕在周身。
“砰!砰!砰!”
阵环被击中的声音接连响起,五道阵环显现出来,被铁索穿梭过去,不断上下震颤,想要脱飞,带得那铁索“哗哗”作响。
阵灵眸光一缩,而魔普则是露出狰狞,猛地抓住阿南干刹顶了上去!
“轰隆隆!”
阿南干刹与白色阵环间的灵压顿时爆开,恐怖的力量化成漩涡,一下将两人都吞了进去!
远处的李云霄脸孔涨得通红,突然“哇”的叫一声,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那十方规则之力太不稳定,而且两人激斗下,能量波动太强,直接影响震的他气血狂暴,内腑受损。
“哈哈哈!”
贝经弘原本震惊于那恐怖的爆炸,此刻见李云霄吐血,晋级失败,忍不住狂喜的大笑起来。
他是发自内心的欣喜,脸上毫不掩饰。
“哈哈哈,聆牧笛,这就是你所言的天命吗?!”
贝经弘嗤笑道:“晋级神道失败,即便不死也要跌落修为,你所拥护的‘天命’之人也就到此为止了!”
聆牧笛也是心中吃惊和焦急,却不敢离开贝经弘太远,免得他突然发难,就更加棘手。只能远远的看着,并且用神识感知过去。
只见李云霄吐了口血后,满身通红的样子恢复到了正常摸样,继续单手掐诀,盘腿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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