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信息脱手发出，一整天的纠结与心终于短暂落定。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吗。]
短暂落定后又快速悬起。
他会答应吗？
房间内的装饰并不多，和她在自己家内的装饰相差无几，显得空荡又冰冷。
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她的生活从来都只是够用就行，一眼可以看清楚的房间和温暖柔软的被褥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稍有的摆设也是一年前过时流行过的装饰。
被褥被揉的凌乱，她瘫在床上，手机已经熄屏，铃声也从振动开成响铃，等待着某人的回复。
叮咚的声音响起，手机摆在伸手就可拿到的地方，手犹豫那么一瞬，就没有再停顿，把手机拿到面前。
虎杖悠仁回复了一条消息。
她看着屏幕，输入密码。
无意识地做出吞咽动作，她点开了信息。
[好啊。]
她长舒一口气，想到后面还要表白，又紧张起来。
[去哪吃？]
她发送了地址。
——
餐厅是一个顾客不少的家庭餐厅，味道方面有保证，晶和濑都一致同意在比较温馨的地方表白。
这是她印象里最温馨的地方了，在失去父母之后。
餐桌上没太多言语，濑在一旁不断做出加油的动作。
但餐厅里是温馨了，可是人也太多了，隔壁桌还有着同龄人，她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失策。
在心里瘪嘴，味道还可以的家庭餐厅的美食她一个都没吃出味来。
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
就是那种，不敢直视，就悄悄拿余光瞟。
两人都没有言语，吃饭速度都很快。
一顿饭就这么结束了，佐野遥心里只留着懊悔。
可恶，争点气啊佐野遥！
回学校的路很长，路旁的树上的树叶依然青葱，太阳整在慢慢往下落。
是和早上相反的方向。
“好点了吗？”她望着突然说话，打破沉默的虎杖悠仁。
“嗯，睡一觉之后好些了。”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没有生病，也不想让他知道她会因为喜欢他而害羞成那样。
她回房间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
五官还是一样的五官，但脸上染上绯红，眼神也有了光彩。
而嘴角，它是上扬着的。
开心吗？因为他的关心。
她问自己。
很开心。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是吗，好点就好。”他把目光收回，看向地上的砖拼合的纹路。
很适合。
“你有什么心事吗？”想忽视也难，一顿饭上她欲言又止，眼神总是游离，但又始终看着他。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想跟他说但又不好意思的事情。
她听到这个问题站住了，黄昏带走了不少的温暖。
她的脸是偏向落日的，虎杖悠仁能看到的只有她的侧耳和后脑勺。
墨色长发同瀑布般落下，他很少看到看起来如此光滑的黑发，这样的光滑延续到发尾也没有停止。
看上去就想让人摸摸是什么触感。
但这样对女生是不礼貌的。
虎杖悠仁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但也忍不住好奇，拥有这样直顺乌黑头发的她，穿上和服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一定是古典美人的样子吧。
如果头发再挽起，簪上簪子，只要不说话，那她一定是个温婉的大和抚子式美人。
开口的话就变成红白歌会上的搞笑艺人了。
但那也不赖，这种乖乖女的长相和她元气的性格反倒有着反差。
他不讨厌这种反差。
“那个，我喜欢你。”
过去了大概数十秒，她突兀地开口，虎杖悠仁依然看不见她的面庞。
他把头转了过去，这句话她到底对多少人说过呢。
“嗯，我知道。”
他错过了她微微颤抖的手。
“诶？”佐野遥意外的回头，看到的就是直视着路的尽头的粉发少年。
浅薄的金色在落日晕染下显得深邃起来，他眼里好像没有佐野遥。
“ 你也喜欢大家，也喜欢我，我知道哦。”他指腹摩擦着鼻梁，笑着，“因为遥一直都在说嘛，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不用再强调啦。”
他的话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膜，那之后才通过耳边传递到大脑。
不对。
不是那样。
不是平常说的那种喜欢。
是真正的“喜欢”。
是“我爱你”的那种喜欢。
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是想和你做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内心如此多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青柠咬下是什么味道的呢？
酸的吧，酸到掉牙，酸掉面部表情缩在一团的那种酸。
勇气悄悄溜走了，就和落日一样。
她也跟着笑起来，笑有些勉强，但无所谓 ，他没在看她：“这样啊...”
她加快步伐，往前走几步，调整好心情，把笑容做到完美后回头：“快走吧，太晚回去的话会着凉的。”
“我可不想再感冒一次啊。”
他点点头，原本特意放缓配合的步伐加快。
“笨蛋。”
或许是在骂自己。
他越过了佐野遥，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
“真过分，我知道我是笨蛋但是遥也不要我面说出来啊。”他嘟着嘴，皱着眉，显得可爱。
“是是是，我过分，好了，笨蛋悠仁，快走快走。”
佐野遥顺势走到虎杖悠仁背后双手顶着他的背，推着他往前走。
笨蛋。
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
如果可以穿越，她想回到过去把瞎说我喜欢你，我对你感兴趣的那个自己嘴巴上贴上胶布让她闭嘴。
这下好了，这表白说出去得尴尬死....
失败死了。
一路上他们回复了往日的交流方式，那种两人之间独有的，像是青柠又像是蜜糖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宿舍门口告别，虎杖悠仁张开自己的手。
早上她的体温仿佛还停留在这。
如果是真的喜欢就好了。
——
回到床上，佐野遥久违的感到疲惫。
好累，心累。
“这算是告白失败还是没告白啊？”佐野遥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看着濑。
“嗯...”他纠结一下，如果算告白失败，人家也没拒绝，如果算没有告白，佐野遥又说的很清楚，她喜欢他。
“算失败吧，谁叫你把我喜欢你当口癖。”
这次佐野遥没有心情去反驳赖了。
但也没有哭，因为这不算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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