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骆家位高权重,但身为外臣的骆家也是不可能拥有这种随时可以进出皇宫的腰牌的。谢衍倒是有,但是以他的身份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天然的通行证,根本不会有人去查看他的腰牌,况且这一块也根本不是谢衍那块。
骆谨言道:“这是从鸣音阁缴获的。”
“鸣音阁?”
骆君摇道:“大哥带人抄了鸣音阁,雪崖和鸣音阁主带人跑了。”
骆君摇也有些惊讶会在南市遇到本该在城西的骆谨言,但骆谨言凝重肃然的神色却让他们没能多交流,只是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
南市这一边闹起来不久,鸣音阁果然不出所料的也开始闹幺蛾子。骆谨言也完全不想做什么缓和,直接下令进攻鸣音阁。
拿下鸣音阁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虽然一开始鸣音阁看起来声势浩大仿佛要往外冲出城西的模样,但真正的实力与他们表现出来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武卫军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攻入了鸣音阁。当时鸣音阁的上层,如雪崖等人早已经不知所踪。骆谨言立刻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被人给摆了一出空城计。只是对方大约没想到,骆谨言压根就不想陪着唱戏,他直接下令进攻。
鸾仪司今晚的真正重点根本就不在鸣音阁,在发现鸣音阁里有出入宫禁的腰牌的时候,骆谨言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这种出入宫廷的腰牌并不多,而且管理极为严格。即便是宫中的管事,也是出宫之前申请领取,回宫之后必须立刻交还。但这种令牌鸣音阁里却不只这一块,而且全部都是真的。
这些人今晚四处点火,闹得整个皇城兵荒马乱,都是为了掩盖他们真正要做的事情。至于那个地宫两连接城外的通道,那地宫存在那么多年,该送进城的人恐怕在他们注意到鸣音阁之前就已经进城了。
卫长亭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从袖中取出一支信号焰火射向了天空。
随着尖锐的响声在夜空中传来,焰火在空中绽开形成一个巨大的红色令字。
卫长亭沉声道:“传我军令,流觞亭附近兵马依旧照令行事,密字营所属,即刻赶往皇宫。城内亲卫军,分路前往皇宫八大门。传信给顾将军,让他注意城外!”
“是!将军!”暗处连续传来几道应是的声音,有人飞快地在夜色中离开。
卫长亭看向骆谨言和骆君摇,“骆公子,城西那边……”
骆谨言道:“城西无恙,卫世子尽管放心,顾珏将军已经带人出城了。”
卫长亭剑眉微挑,“骆公子来了这里,顾珏也不在城西……”
骆谨言淡然道:“武卫军已经控制住局势,还有武卫军徐将军坐镇,若是还能闹出乱子,城西那些人就不用活了。”
卫长亭点头,“骆公子这么说,在下自然放心。现在……”
众人侧首看向皇宫的方向,因为方才的几声巨响此时整个皇城都已经被吵醒了,唯独皇宫的方向依然安静如初,他们也只能看到远处夜幕中高耸的玉露台依然在夜色中伫立着。
此时的皇宫里并不如外人所以为的那么安静。朱太后大晚上突然被几声巨响惊醒,还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发现皇宫里已经莫名其妙变了天了。
朱太后震惊地望着姿态优雅地坐在大殿上的俊美白衣青年,被人毫不客气地推了过去。
朱太后有些踉跄地跌倒在地上,她抬起头来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不想活了么?!”
方才推她的不是旁人,正是她原本最信任的内侍和宫女。
坐在主位上的白衣青年轻笑了一声道:“大晚上吵醒了太后,实在是抱歉得很。”朱太后自然听得出来,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扫视了一眼整个大殿。
大殿里的人并不多,其中有几个往日侍候她的宫人,但是此时他们脸上都没有往日里恭敬小心,只是垂着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仿佛没看到她此时的狼狈。
还有几个明显陌生的人,这些人都站在距离那白衣青年最近的地方,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冷漠,仿佛她不是一国太后,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妇一般。
旁边还有一坐一站两个男女,男子坐在椅子里垂着头闭目养神,朱太后看不见他的表情。那女子却一脸担心地看着那男子,丝毫没有理会朱太后的意思。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朱太后终于有些害怕起来。
白衣青年微笑道:“太后娘娘不必紧张,在下雪崖。我们是来帮你的。”
朱太后愣了愣,隐隐觉得雪崖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思索了片刻,她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前些日子,身边的人将阮家的事情当成笑话讲给她听过,她当时也确实只当成是笑话听了便作罢了。
“你…你是阮家大公子?是阮相让你来的?”朱太后道。
雪崖笑道:“太后可以这么认为。”说罢又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扶太后起来。”
若是往常朱太后早就大发雷霆了,但是现在她却也知道什么是形势比人强。
被人毫不温柔地扶了起来,朱太后定了定神,望着雪崖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想要做什么?”雪崖笑道:“我说了,我们是来帮您的。”
朱太后轻哼了一声道:“本宫是一国太后,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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