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崖了然道:“若是不成,你可以放弃余沉和曲天歌。余沉本就几近废子,曲天歌是个不听话的刺头。”
白靖容淡淡道:“鸾仪司消息好灵通。”
雪崖轻笑了一声,“夫人,咱们还是谈正事吧,你我的时间都不多。”
白靖容挑了下眉,道:“好呀,我要锦鸾符的秘密,以及谢衍手里那块锦鸾符归我。”
雪崖道:“锦鸾符的秘密,夫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鸾仪司失落锦鸾符已久,我们知道的并不比夫人多。”
白靖容冷笑了一声道:“我和谢衍确实都略有猜测,但是…雪崖公子想让我相信,你连锦鸾符的秘密都不知道,就敢一眼认定姚重抛出来的锦鸾符是真的?就敢将计就计弄出这么一场大戏?”
闻言雪崖公子微微一怔,白靖容道:“怎么?我猜到是姚重很奇怪么?”
雪崖笑了笑,摇头道:“怎么会?两位曾经毕竟也是…关系匪浅。鸾仪司都能查到的消息,夫人会猜到自然也不奇怪。”
白靖容淡淡地看着他,“雪崖公子的答案呢?”
雪崖点头道:“可以,告诉夫人也无妨,锦鸾符里藏着的并非什么宝藏财富,自然更不会是什么仙药兵马,而是一幅海图。”
“海图?”白靖容蹙眉,这个答案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也有些失望。
她甚至有点后悔,或许根本不该掺和鸾仪司的事情。她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立刻就能变现的助力,蕲族是内陆根本不临海,海图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雪崖笑道:“容夫人不要小看了这张海图,鸾仪司内部机密古籍记录,这张海图详尽记录了大盛东南西南万里之遥外数千岛屿的位置和航路,其中包括传说中天启朝永嘉长平年间那位镇国神佑公主出海隐居的岛屿。秘档中记载,当年东陵睿王夫妇也曾经寻访过此岛,据闻岛上金玉明珠俯首可拾,这难道不比什么金银宝藏有用得多?”
白靖容沉默不语,雪崖道:“我知道夫人素有大志,焉知海外宝岛比不得蕲族那样的不毛之地?若是事不可为……夫人可并非一无所有,当年白家麾下有不少人依然效忠于夫人。”
白靖容冷笑了一声道:“说这么多,雪崖公子不过是不想让我插手中原之事。”
雪崖道:“中原已经没有白氏的立足之地,白家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
“难道鸾仪司就有么?”白靖容毫不客气地道。
雪崖并没有被激怒,只是淡然道:“夫人可以做选择了。”
大堂里沉默了良久,才听到白靖容道:“雪崖公子想要什么?”
雪崖道:“我要夫人在上雍的全部力量相助。”
“之前骆家大姑娘大婚,我在上雍的人马已经……”
雪崖打断了她的话,“夫人,您觉得我会相信么?你将在上雍的所有底牌,都交给了一个连中原都没有来过,性格张狂的废物?若是如此,那个废物是如何在上雍隐藏那么久不被官府找到的?”
白靖容不语,她神色平静,仿佛是在出神。
但雪崖却知道她此时必然在心中迅速的算计着利益得失。
过了片刻,才听到白靖容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失败?若是你赢不了谢衍,我问谁要另一半锦鸾符?”
雪崖公子叹了口气,道:“这确实是个问题,那我再加一个筹码。”
白靖容道:“洗耳恭听。”
雪崖道:“作为交换,鸾仪司在蕲族的人马,全部交给夫人。只这一项,夫人便已经不亏了。再说,夫人有一半锦鸾符在手,就算夫人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不是么?”
说话间,雪崖将一个令牌丢了过去,令牌是一只鸾鸟的模样,上方铭刻着一个凌厉的鸾字。
白靖容自然认得这是什么,她纤细的手指在令牌上摸索了片刻,只听咔地一声令牌上弹出一个极小的机关。白靖容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卷,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小的字迹。
白靖容仔细看了一遍,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鸾仪司好手段!”
雪崖并不在意,只是对白靖容笑了笑,“夫人觉得这个交易如何?”
白靖容冷声道:“成交。”
说罢她从袖中抽出了一份密封的信函,雪崖漫步走到她跟前接过,“多谢夫人。”
信封外面没有字迹,雪崖也并不讲究礼数,直接打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
一目十行地扫过之后,雪崖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几分,“夫人果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
白靖容冷笑了一声,“祝雪崖公子好运,谢家的人可不好对付。”
雪崖微笑道:“谢家人确实不好对付,但……那是因为夫人也并不知道,鸾仪司、到底在何处。”
望着白靖容的背影离去,一个人走到雪崖跟前低声道:“公子,当真要将锦鸾符给她?”
雪崖淡淡笑道:“先顾眼前,至于锦鸾符…鹿死谁手谁知道呢?便是真到了她手里,想出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上雍皇城从宁静到喧闹,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骆君摇和骆谨行才刚走过一条街,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火光。骆君摇思索了一下道:“那是都察院黄大人家。”
骆谨行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训练有素的将士立刻分散朝着火光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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