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摇没有立刻答应,只是问道:“那些人里,不会有什么逃犯吧?”
老人失笑道:“自然不会,我既然说了是事后,自然不会有王妃不能接受的人,否则到时候王妃反悔我一个老头子又能如何?都是些普通人。”
骆君摇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人,他已经很老了,看起来十分消瘦,就仿佛是街边上任意一个不起眼的老乞丐一般。虽然他手里那个烟枪上的黄金如果拿出去,至少足够他在外面像普通人一般安安稳稳地过上好几年。
来之前她自然是知道城西的一些情况的,对这个老人也有一些了解。他虽然年纪很大了,仿佛只是个普通乞丐,但是在这一片地方都很说得上话,这一片的居民也很愿意给他几分面子。
这样的人即便是在这样的地方,原本也可以过得很好。但是他看起来却如此消瘦苍老,也如此落魄疲惫。
骆君摇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摇摇……”骆谨行微微蹙眉,低声提醒道。
骆君摇朝他笑了笑,轻声道:“二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她大概知道这老人要她照顾的是什么人。
老人道:“骆大将军和摄政王都是当世英雄,我相信王妃的承诺。”
骆君摇微笑道:“多谢老先生。”
老人望着骆君摇道:“王妃方才问,鸣音阁的事情?”
骆君摇点头,老人呵呵笑道:“鸣音阁…我小时候这里是没有这个地方的,我记得鸣音阁是…三十六年前,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当然,那时候的鸣音阁并没有现在这么风光,只是一家赌坊而已。鸣音阁真正厉害起来,却已经是高祖皇帝登基之后好几年的事了。至于你问的…鸣音阁权力交替的事情,是四年前的事情。”
骆君摇问道:“鸣音阁的阁主是什么样的人?”
老人笑道:“王妃问的是上一任阁主还是现在这位?”也不等骆君摇回答,他道:“鸣音阁前面那个阁主当年鸣音阁刚刚出现的时候我就见过,要是没死现在也该六十了。那人没什么好说的,他有什么来历我不知道,能在这种地方开一家赌坊,至少是有钱也不怕事,总不会是普通人。而且当时他身边高手不少,新来的总是要被人找麻烦的,他却能在两三年间在这里立足。后来就渐渐见得少了,这鸣音阁也越来越神秘。我那个时候还年轻,知道的也不多。”
说完这些,老人叹了口气道:“至于现在那位阁主…十年前我见过他一面,当时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是老阁主的弟子。四年前鸣音阁发生的事情么…说来也简单,现在这位阁主和老阁主闹翻了,于是杀了师父自己上位。”
骆君摇道:“可是我听说,那位老阁主被人……剁了喂狗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闹翻了三个字就能解释的。
老人笑吟吟地道:“王妃消息灵通,那位老阁主…有那么一些见不得光的癖好。这原本也没什么,这些人…有几个是正常的?但是几年前鸣音阁突然出现了一个琴师,这个琴师跟现任阁主的关系应该不错,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半年后老阁主就死了。那天啊,据说整个鸣音阁的地面都像是被血染过一遍,为此鸣音阁还特意停业了一个月才将血污清洗干净。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城西见过曾经相熟的鸣音阁的那些管事了,连尸体也没见过不知道被弄到哪儿去了。至于王妃所说的…喂狗,我没见过所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骆君摇偏着头思索着,老人笑看着她,“王妃还有什么想问的?”
骆君摇沉声道:“现在鸣音阁,到底是鸣音阁主说了算,还是那位琴师说了算?”
老人闭口不言,只是定定地望着骆君摇。骆君摇也不勉强,换了个问题,“鸣音阁的地宫,城里有没有第三个出入口?”
老人神色微变依然没有说话,骆君摇并不着急,也不再提其他问题。
骆君摇望着老人笑道:“老先生,您这样可不厚道,你的条件我没讨价还价全都答应了,您却只给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
老人沉默良久方才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骆大将军的千金,当真也不是省油的灯。”
老人抬头直视着骆君摇道:“鸣音阁那个琴师,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丞相家的大公子。但是我知道…在他到来之前,现在那位阁主从来没想过反抗他师父,他们师徒关系应该还不错。事实上他也没有能力反抗他师父。”骆君摇了然,是雪崖的到来给了他反抗的能力或者说动力。
老人继续道:“至于王妃的第二个问题…鸣音阁地下那个地宫有猫腻我也是后来猜的,在这之前几十年,我都不知道城西地下有个那么大的地宫。后来我也怀疑过一些,所以在西郊那片地方晃悠了两年,也没见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王妃真的怀疑那地下地宫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估计城外的出口应该在西郊的某个山里。至于城里…我就不知道了。”
老人摇摇头道:“我就是个偶尔能打探一些消息的老乞丐,知道的就这么多。王妃若是不满意我也没有别的法子,鸣音阁近些年越来越难进了,想要查他们的消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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