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下,那巨大的琉璃灯流光溢彩,华贵得令人移不开眼。
华光潋滟之下,金碧辉煌的高台上,一群美丽妖娆的胡姬正翩然起舞。高台周围聚集着许多男男女女,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痴迷地欣赏着歌舞,还有人干脆起身跟着那激昂的乐曲,毫无章法地舞蹈起来,自然又引得一群醉意熏然的宾客们齐声哄笑。
也并不是人人都对胡姬的舞蹈感兴趣,敞阔的大堂里还有许多人各自寻着各自的乐子。
有人聚在一起赌博的,有人搂着妩媚的女子寻欢调笑的,还有各种杂耍,才艺,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光风霁月的人,似乎单纯地坐在一起交流学问的。
只是他们跟前无一不是有美酒佳肴随时相奉,绝色佳人依偎在侧。
就连大堂里洒水的壶,似乎都是金银做的。
骆君摇也难得有些被惊到了,不仅是为鸣音阁的奢豪,即便是在宫里她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美人儿。
哪怕是穿梭在大堂中,最没有存在感端茶倒水的丫头,仔细看过去也都是容貌秀丽的美貌少女。
不仅是骆君摇,骆谨言和卫长亭眼神也有些肃然。
卫长亭饶有兴致地道:“传说鸣音阁是大盛最富丽堂皇的销金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样的…好东西,恐怕连宫里也未必会有吧?”
那领路的管事笑着道:“公子谬赞了,咱们做点小生意的,哪里敢和皇家相比?不过是咱们家阁主早年游历西域,方才带回了几件稀罕玩意儿罢了。”
这管事虽然说着谦逊之词,但脸上的神色却略带几分骄傲和得意。仿佛是在说: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
卫长亭含笑不语,偏着头打量着那高台上翩然起舞的胡姬,目光落到最中间那领舞的女子身上,“那个美人儿,叫什么名字?”
管事看了一眼台上,微笑着对卫长亭道:“公子好眼光,那是咱们鸣音阁排名第一的舞娘,雪姬。她的身价可不低啊。”
“第一?身价什么的…本公子缺钱么?”卫长亭挑眉,“话说,雪崖公子在你们这里排第几?”
管事一怔,不由看了看卫长亭没有说话。
骆谨言抬手拍了一下卫长亭的肩膀,侧首对那管事笑道:“先前听说阮相家的刚回家的那位大公子……”
管事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赔笑道:“原来几位是听说了阮家的事。这位雪崖公子…原本自然是咱们鸣音阁排名第一的琴师,想要听他弹一曲可不容易。可惜……”
管事摇了摇头道:“如今雪崖公子自然不会再登台献艺,好些想听他弹琴的贵客恐怕失望得很。”
一行人说话间,管事已经领着他们上了楼。
二楼外面的走廊正好可以俯揽整个大堂中心区域,从楼上望下去,将整个中心区域尽收眼底,好一派纸醉金迷的盛景。
走廊上人却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扶栏而立,也不知是在闲聊还是在欣赏楼下的众生相。
管事并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带着他们穿过二楼的一段走廊,又踏上了三楼。
上了三楼瞬间就安静了许多,楼上再也看不到大堂的情形。三楼中心是一个小花园,花园两边就是一个个厢房。越是往里走,就越是安静,可见是特意做过隔音处理的。
管事十分熟练地将一行人领到了一个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后,有人从里面将门拉开。
管事恭敬地道:“公子,您等的贵客到了。”
开门的人正是姬容,他抬眼看了一眼管事身后的骆君摇等人,微怔了一下才道:“知道了,让人再送些酒菜过来吧。”
“是。”管事带着殷勤的笑容离开,一路往外走去的走廊十分安静,连个侍奉的下人也不见。
“几位,里面请。”姬容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目光从骆君摇身上一掠而过。似乎毫不在意骆谨言多带了几个显然并非侍卫仆从之流的人。
众人进了房间骆君摇才发现,这厢房比她想象中大了许多。
房间里也并不是只有姬容一个人,正坐在里间饮酒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那青年穿着一身藏蓝锦衣,相貌算得上英挺,眉宇间还有几分贵气,显然也是出身不凡。
骆君摇眨了下眼睛,瞬间想起了这人的身份。
这是宁王府世子的嫡长子谢承昭。
前段时间宁王世子不知怎么被马踩断了腿,如今都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因此宁王府里原本许多需要宁王世子出面的事情,都是由身为嫡长孙的谢承昭出面。
这位毕竟是宁王的嫡长孙,跟谢承礼那样的纨绔显然不是一个画风。
看到鱼贯而入的几人,他先是怔了一下。等到谢衍等人摘下了面具,他已经站起身来,恭敬地上前见礼,“侄儿拜见楚王叔。”又朝卫长亭和骆谨言打了招呼,最后目光落到了骆君摇身上。
不等别人说什么,他莞尔一笑恭敬地躬身道:“见过王妃。”
好眼力。
骆君摇也不在意自己被认出来,她本就没有刻意易容,只是穿着男装想要瞒过见过她的人也不大容易。
“谢公子不必多礼。”骆君摇轻声笑道。
谢衍低头看着她,温声道:“叫他名字即可。”
谢承昭也立刻道:“王叔说得是,您是长辈,叫我承昭即可。”
辈分高的感觉真不错,骆君摇心中暗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