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讲的是你情我愿,几次得不到回应,男人们很快便会去寻求下个目标。
堵孟昕的这几个,看来并不怎么识相。
“麻烦让让。”
“都这么熟了,真见外。”
这个叫大黑的力工,在三区屠宰场做活,个高体壮浑身血臭气,堵在孟昕身前,足比她高出一个半头。
左右再围上两个兄弟,墙角这种阴暗处,光都透进不来。
大黑说着话,把手中半块黑豆面按进孟昕端着的剩餐盘里,刮干净残留的黏稠汤汁再扔口中,享受得哼哼。
他们几个还是一级工,哪能吃上这种浇头,这几天全靠来孟昕盘里沾沾味了。
“够了吗?”孟昕抬眼,冷冷看他。
“这怎么能够呢。”大黑咂吧两下,“我总觉得,你嘴里味儿更好。”
旁边两个跟着乐呵起来,眼睛刀一样上下剐着孟昕。
小曼还真没说假话。
以前没注意到,留意后才发现这女孩真有点味道。
她不爱打扮,没别人把工服穿出花样的巧思,灰朴朴一身加上暗沉面色,根本看不出精巧五官。
眼仁黑白灵动,鼻头小巧,嘴唇永远涂着层油似地,水亮亮泛光。
特别说起话时,牙白舌艳,凑近了还能闻到股女孩子独有的甜香,哪像其他泡在油场的女孩,臭的比干屠宰的男工还上头。
大黑眼神更利,他个子高,低头就能看见女孩工服衣领微敞时露出的润白肩颈。
这种白并不是其他女工失了营养的惨白,他也说不好,就觉得滑滑地,白得跟灯光散开时,晃眼的迷蒙一样。
开始的时候,顺着小曼的意思,找点麻烦取乐。
越是接触,越觉得是真想要了。
“我得去上工了。”
大黑左右挪动,把孟昕找到的出路堵死,笑得死皮赖脸。
“哪用那么早,上一班总还没换下来,去了也白等着。不如在这儿多玩玩。”
女孩说话仰着头,下巴尖巧,大黑实在没忍住,伸手去勾。
啪一声,餐盘重重砸下来。
大黑皮糙肉厚,倒没觉得多疼,就是被孟昕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住了。
孟昕力气下得大,餐盘砸中直接脱手,落到地上叮叮咣咣,靠在走廊两侧男男女女偏头来瞧,一时安静不少。
“我再说一次,让开!”
孟昕话出口脚就踹过来,正踢中大黑腿骨,这一下痛感强烈,终于叫他受不住退了一步。
“疯婆娘!”
另两个男工这才回过神,骂骂咧咧就要动手。
“碰我试试。”孟昕脸上罩着层霜。
“谁还不敢了?你当你是什么金货色!我们早打听清楚了,贵人可跟你不沾边!”
男人抬高嗓门,着意要所有人听见,“贵人真要看上你,你还在这儿?早盖软被穿亮衣了,我可从没听说过贵人看上的女人,手还沾灰的!”
上面来的贵人哪瞧得上贱民,偶尔下来露个脸,车山人海连脸都瞧不见。
这段时间瞎安排的也不止孟昕一个,还有其他女工,大家也都看清楚了,别说什么暧昧关系,这些新换岗的女工们想多见贵人一面也没有的。
话叫人嚷破,大家心里本也早有琢磨,望着这边,都看孟昕怎么应对。
“误了工时,你们负责?”
孟昕神色不变,“你要能负得起这个责,我就陪你们玩玩。”
玩玩这两个字,下了重音,听起来不太像是他们想的那种玩玩。
男人鼓着劲等她回话,想着不管怎么狡辩都要把她捅个底掉,好叫她认清现实乖觉点。
谁知道孟昕并不跟他硬碰,滑不留手。
外头挂的大钟蒙了厚厚一油污,只能模糊看到指针是快要转到整点。
男人摆在面上的狠厉不自觉缩了点回去。
孟昕是不是整点上工谁也不清楚,要因为口角误了工时,她固然要挨罚,他们几个一级工只怕罚得更重些。
“让开。”
见他们没动,孟昕撞开愣在原地的大黑往外走。
这回没人拦她。
“下次可没这么走运!你等着!”
身后吼声传来,孟昕加快了脚步。
劳累一天下工回宿舍,总有人打声招呼。
今天屋里人闲谈的闲谈,等擦洗的进里间蓄水,就孟昕刚进来的时候瞧了两眼,没人主动说话。
孟昕和她们没什么深交,以前也只是应付,反倒清静。
各工种上工时间不同,陆续有人离开又有人进来。
孟昕抽了个空简单擦洗,出来就看到第一次带她进宿舍的乔莎坐自己床铺边,手没闲着四处翻看。
“找什么?”
孟昕把布巾搭到床头。
乔莎也没遮掩,自然收了手笑道:“看看贵人有没有给你留什么好东西。”
孟昕笑笑,“找到了吗?”
“哪能呢,你这床比我的都干净,连把梳子都找不着。”乔莎上下打量孟昕,“这儿再没比你身上更干净的人了。”
这话隐着两层意思,特指的自然是让她什么都没捞着的那种干净。
孟昕跟那位贵公子的关系,估量最多的就是同宿舍的女工。
有了相好的谁回来手里不多点东西,这边宿舍不像新工那边没个把门的,一般人不敢随便进来乱翻,床头床尾多多少少会留点吃的用的。
只有孟昕,一穷二白,偷食的大老鼠都不会往她床上蹦。
乔莎也不用再确认了,孟昕要真有后台,今天在食堂就不会是那个反应,换了她可非得大闹一场,看那些人还敢不敢欺负到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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