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小的套间,客厅卧室洗浴室一应俱全。
确定屋内无人,孟昕快速站到药箱前。
是指纹锁。
箱体厚重,闭合处浑然一体,抱起来掂掂,孟昕心沉了下去。
且不说有没有精力将这东西收进空间,就算能收进去,怎么开也是难题。
这一个月孟昕做过许多次尝试,收纳食物之类的小东西,精力并没有多大损耗,大型物品还是很勉强。
想往空间里塞床薄被,还是一晕就到了早上……这箱子怕有两三床被褥那么沉。
可东西在这里,难道过宝山而不入?
门外响起脚步声,迅速且杂乱。
孟昕心猛地一提,箱子落回桌上。
怎么这么快!
这时冲出去,怕是还没出过道就撞上。
来不及考虑,孟昕闪身进了里间小卧室,拉开衣柜缩了进去。
门被撞开,进来了好几个人,椅子被推倒,拉出刺耳声响。
“出去!”
“可是……”
“都出去!”
水杯落地叮当碎裂,屋内瞬间安静。
那些人退出去了,门被轻轻带上,吱呀声响。
摒着呼吸等待许久,终于又有动静。
吡……
药箱开启的泄压声,仿若天籁。
孟昕握紧拳头,警告自己不要冲动。
这个人有枪,他是男人,看似病弱但体形高大,没有胜算。
砰,咔嚓。
药箱关了。
失落刚刚升起,就听到重物砸倒,还有痛苦闷哼声。
接下来,一片死寂。
等待片刻,孟昕钻出去衣柜。
那人半趴在地上,半张脸侧向里间,眉眼紧闭,面色纸一样苍白。
他手中攥着一支绿色针剂,保护栓已经拔出,针头闪着光。
还没来得及注射,就发作了吗?
略做试探,确定这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孟昕搬起药箱放到他身边。
握住手指,只觉触手冰凉,像是捏着冻玉,凉润透心。
孟昕凝神,试着一个个往指纹识别处按压。
到底是这东西的主人,不会有报错声炸出来,但是也没一个对的!
孟昕挫挫牙,不死心又试了一轮。
放弃。
没办法,只能全部带走。
护卫守在走廊入口,离这里有段距离,一个人倒好溜出去,但抱着沉重药箱,去哪儿都目标明显。
……只有行险招了。
孟昕抱起药箱,又到桌上找了个易碎的茶杯拿在手里。
“唔……”嘶哑喘息声响起,把她惊了一跳。
下意识退后几步,才发现这人并未醒来。
他双手虚抓捂住脖颈,紧闭的眉眼锁成了结,汗珠在额间透出,仿佛在噩梦中挣扎不脱。
孟昕摸摸药箱,最终放到一边。
到底是拿了人家东西,总不能见死不救。
拾起滚落在一旁的绿色针剂,孟昕犹豫着不知往哪里下手。
所幸抓挠间,将衬衣领扣扯开了两颗,雪色颈窝隐约显现出一片针痕,青中带紫。
是这里。
孟昕皱着眉头将长针刺入,也不知进了多深,反正推完一管药,这人静下来了。
顺手将空针管收进空间,孟昕抱起药箱,抓了玻璃杯狠狠往门上掷去。
躲到门后,片刻间便有人冲入。
门撞到身上,孟昕轻巧拉,将自己遮挡严实。
“城少爷!”
“快快!快放到床上去!小心,别撞到。”
大家都慌了神,七手八脚把人往内间抬,却没一个人质疑他为什么晕倒在地。
看来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等外头没人了,孟昕迅速走出,很快便把喧闹抛在后头。
走廊也是空的,远处偶有一两个人影晃动,那是食堂取餐的人经过,并不会进来这里。
药箱没有东西可以遮挡,抱在胸前实在显眼。
孟昕敢出来,自然想过怎么解决,只是要冒点风险。
“你看到孟昕了吗?”
“她还没来?今天的工量怎么办?”
原花急得跳脚,恨不得扔了推车回食堂去找,又被人拉住。
“傻了啊!这会儿再来也赶不上了,你去找有什么用,自己也完不成。”
知道这话有理,原花却还是挣脱众人拉扯,一气冲到了油区进口。
进来时空无一人的入口,想出去却遇到层层拦阻,纠缠片刻又被驱赶回来。
原来油区并不是无人监管,上工时间固定区域可以自由行动,想超出边界,绝不可能。
有认识孟昕的老工见原花魂不守舍,便劝,“既然跟守卫说过差了人,肯定能找着的。”
外面的守卫是做什么用的,他们不管纪律,管的是人头。
差了人,上天入地也给你揪出来。
到下工孟昕也没回,原花心一直提着没放,回到宿舍发现人缩在床上沉沉睡着,眼睛刷地亮了。
“睡挺香。”
小曼经过,看原花没摇醒孟昕,掩嘴嘲笑。
“她病了!”原花瞪了小曼一眼。
同寝另几个人这才凑过来看两眼,见孟昕一脸青灰,嘴唇没半分血色,都嫌弃退后。
“病了怎么不扔去医疗区关着,想害死谁啊!”
原花虎着脸帮孟昕把浸湿汗水的头发顺好,拧了布巾轻按两下发现沾出血来,“呀!”
“叫什么叫吓死人啊!”
“她受伤了……”原花一脸惊惶。
头皮有几处刮伤,拉开被子,小臂和手上也有青痕血肿,衣服沾了泥水和灰屑,整个人奄奄躺在那里,气息都轻。
孟昕这个样子,一看就是结私仇挨了打,这种事在食堂不少见,不过挨这么狠的倒没听过几个。
小曼和另几个交了眼色,见都摇头,便没说话。
这事她倒想过,没料到有人出手在前头,看来孟昕得罪的人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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