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听的很认真,在我说话的时候,吕梁仿佛就化作了这河边时而刮起的阵阵风,裹挟着夏日里陶谷河畔独有的清凉!他在想,想自己对我到底了解还是不了解。这一刻,他感觉站在面前的这个比他小三四岁的男孩,似乎并不是像他这几个月以来认为的那么纯粹……
曾经一度,吕梁认为我只是要比同龄人、甚至是很多超越了这个年龄的人都要有那么一股子韧性。
但这一恍然间,吕梁又摇了摇头,他感觉似乎答案差一点,却又不知道那一点,差在了哪里……
而我显然是没意识到吕梁的这些小心思,只是将他当做了一个即使在此时此刻,仍都可以陪在身边,倾听着我心肺之言的兄弟!
期间,吕梁的目光数次的从我脸庞上划过,却又游离,随后,脸上便会浮现出淡淡的笑……
最终,我双手插到了短裤的口袋,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掏尽了一直埋藏的东西之后,再配合着眼前的景色,还有身边一如既往支持着我的兄弟,我忽敢一阵久违的惬意。
也不知道具体是过去了几分钟,吕梁才搡了搡我,我转过了头,看向了吕梁。
他告诉了我,他听我说话时自己对我的想法,还问我,他的答案,到底差在了哪里?
我对于吕梁这突然的发问,有些应付不来。当时,我怔住了,就连插在裤兜里面的双手,都像是石化了般。当时,我本想尽自己能力的给吕梁一个回答。但是,我想了半天,脑子里却依然是空的……
显然,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空白,我似乎根本没仔细的想过自己,想过自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随后,我摇了摇头,道:“人对于人自己的心,似乎永远是个无法企及的悖论。谈人,必论心。可是,世界上,又有多少人,人和心,能永远严丝合缝?毕竟,人对应着现实,心却往往是……额……暂且说成另一维‘空间’。所以,别说我还没总结过自己,就算总结了,这一刻给你的答案,也永远会和正确答案,差上那么一点。”
吕梁白了我一眼,道:“胡扯……”
我耸了耸肩,笑道:“扯是扯了点,但绝对没胡扯!这一点梁哥你要搞清楚。”
“昂……”吕梁又白了我一眼。
不过,之后还是伸手给我摸出了根烟。
我将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摆了摆手,拒绝了,道:“算了,不抽这玩意了,最近也没了瘾。”
“哟呵?逼格高的人就是不一样。连烟都能戒?”吕梁狐疑道。
我没理会吕梁的怀疑,径直的点了点头,然后长出了一口气,道:“算不上戒吧。曾经的一段时间,我是以烟为伴,离不开。隔断时间没这东西撩撩情绪的话,似乎就跟落了空似的。现在不一样了,身边也有兄弟陪着,没那么多必要将事都埋到自己心里边了。算是日久之后的解脱吧……”
“操,刚说了,你这又喘上了。”吕梁依旧没好气,不过话音里的那种情义上的情绪,还是遮不掉。
至于他所谓的“逼格高”与“喘”我则是没太往心里去。
走着走着,在河边一处开阔地,也算是个小广场上,出现了不少人,有老有少,中央的则是三个拿着弦乐器的年轻人,额……年轻人这个称谓有些不妥,应该称之为……哥哥、姐姐。
看样子应该是大学生。
女的,淡妆,蓝裙。男的,飘逸,阳光。其中一个哥们还文艺范的在脑后留着小辫子,中国风的装扮,倒也称这边的景儿。
三个人,边弹边唱了几首歌,声音都很好听,也都很有情绪感。
我和吕梁看了会,目送了那几个人离开。倒是吕梁一直摩拳擦掌的样子,而后对我道:“阳子,你知道哥以前在酒吧是干啥的不?”
我想了想,道:“张海峰说过,你是个服务员,职位服务员小组组长。”
“屁!那他妈的只是哥的副业,哥曾经的主业其实是酒吧驻唱。只是由于一段时间的工作过劳、熬夜已经生活习惯上的不恰当导致了身体免疫下降,然后生了一场病,毁了嗓子,唱不出来了。老板可怜,这才当了服务员……”吕梁倔强的样子,非要和我摆清这个理,虽然这件事,我也听说过。
不过,看着他极度认真和较真儿的样子,我笑了笑,连忙承认道:“我知道,听峰子说过,但是担心和你提起之后会引起你这段伤心遗憾的事,所以,就没说过。”
吕梁弯下了腰,将一只脚踩到了旁边的石墩上,系了系松掉的鞋带,并拍了拍鞋面上的尘。
直起腰后,勾了勾一边的嘴角,道:“那都不叫事了,哪个爷们这辈子还经历不起一个两个的遗憾?”
“那倒是……”我不禁赞同吕梁的说法。
闲扯着,我和吕梁走到路口的时候,上了车,他开着,找了家饭店,订了一桌子菜后,吕梁将今天兄弟们得会个面的消息发了出去。
陶景宫饭庄,挺响亮的名字,原来属于卓氏集团下游的连锁产业,当然此时已是今非昔比。倒是一直听说这里的厨师做菜不错,今儿这还是头一次有机会来尝尝。
吕梁订了饭庄里最大的包房,能容纳下二十几号人。
这次主要是来的人也比较多,几个平时常见的兄弟,也都各自带了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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