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喜不自禁,更让姚柏欣喜的是,姚珠居然好转清醒了过来。
姚桐意有所指地道:“多亏了郭慧女郎仗义相助,我们才得以保全,姚珠也是全靠她才能好转过来。”
郭慧知道他话里有话,可在这一刻,被姚柏刺伤的伤口还在流血的时刻,她忽然失去了解释的兴趣。
她所有的付出努力好像是一个笑话。
只有姚珠,这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角,担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她,奶声奶气地说道:“慧姨,你怎么了?哪里疼吗?受伤了吗?”
郭慧委屈得无以复加。她蹲了下来,伸手抱住了姚珠,将脸埋进了她稚嫩的肩膀里。
姚珠小大人一样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们回去看大夫吃药药就不痛了,虽然药药很苦,可是我有糖,吃了糖就不苦了。”
姚桐姚柏惊讶地看着两人,她们的感情比他们想象得更加亲厚。
姚珠哄一哄,郭慧就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委屈了。
狗男人在哪个时代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只有小女孩才是天使。
郭慧抱着小姚珠小小软软的身体,听着她身体里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欣慰地想到:只要她还活着,一切都值了。
再抬起头来,郭慧神色已经没有什么异常了,她这才发现自己蹭了姚珠一身水。
“哎呀,抱歉,弄湿你衣服了。”
姚珠扬起圆圆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没关系,慧姨。”说完,她踮着脚,把郭慧留给他们御寒的衣服还给她,“慧姨,穿上衣服就不冷了。”
郭慧摸了把她的小脸蛋,眼中有点点湿意,曾经,她也有个这么懂事乖巧的女儿。她接过衣服,笑道:“珠珠回去要多吃点饭,小脸都瘦了。”
姚柏抱过姚珠,上下端详了会,道:“确实瘦了,回去一定要多补补。”
姚珠对这个二哥比较陌生,被他抱着没一会,便浑身不舒服地扭起来,闹着要换人。结果被姚桐训了,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郭慧。
这是别人家的孩子,郭慧怎么好越俎代庖,她只好说自己身上有伤,抱不了,又小声安抚姚珠几句。姚珠这才不闹了。
姚家的人很快赶了过来,欢天喜地地接了人回去。回程有将近一天的路程,姚府特意为郭慧安排了一辆马车,待她换了湿衣,包扎好伤口后,姚柏带着食盒进来了。
虽然姚柏生得浓眉大眼十分好看,但郭慧此刻并不想看见他。
姚柏也知道她有意躲着他,但事关家人安危,他必须来。
“郭慧,”姚柏仔细端详着她,微微笑道,“没想到今日才知道女郎名字。”
郭慧指了指食盒,他从善如流地打开食盒,取出两个肉包和一碗小米粥,郭慧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见状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所有东西。
姚柏一直耐心地等着,等她吃完了所有东西。
他一边慢里斯条地收拾,一边如老友叙旧一般跟她说话,“在下眼拙,竟不知道女郎身手如此好,敢问女郎师承何处?家住何方啊?”
郭慧想过要撒个谎糊弄过去,可是她来这个世界五个月,头一个月被锁在荒郊野岭绝地求生,第二个月养伤,后面三个月每天跟小姚珠傻玩,根本没留意这世上有什么了不得的名师,她听说这里的人都是随母而居,同一个姓氏往往是住同一个地方,她就是想瞎编,也不知道姓郭的是住哪里。
可她借尸还魂的事情也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郭慧左右权衡了一会,老实道:“我不记得了。”
姚柏显然不信,“都不记得了?”
“嗯。其实一开始我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是后来慢慢地想起来的。武功也是,到现在也只想起来一点点。”
姚柏挑眉,问道:“那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想起了我的名字,还有,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说起女儿,郭慧垂下了眼眸。”
姚柏不由得问道:“你女儿怎么了?”
郭慧哽咽道:“没了。”她不想哭,可眼泪却不争气。
姚柏见她的伤心不似作假,又想起她手脚上的镣铐,心道:连她这样的练家女都被折磨成那样,一个小女孩确实也很难熬过。
“除此之外,你还记得什么?”
郭慧摇了摇头,擦干了眼泪,“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或许过一段时间又能想起来一些。我很感激你救了我收留我,所以一直想报答你们。珠珠很可爱,我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便想着珠珠一定不能有事。”
她言辞恳切,姚柏不得不信。他犹豫片刻,问道:“珠珠的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郭慧摇了摇头,道:“不知。我不懂医术,所以对这个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跟着马车护送了她一程而已。”
姚柏问道:“是你替他们引开了马贼?”
“嗯,我看到了那匹马,就猜大公子肯定是弃马往另一边走了,所以就引开了他们,然后返回去找的人。”
姚柏拱手道:“如此,真是多谢你了。时候不早了,在下就不叨扰女郎了。”
郭慧道:“二公子客气了。”
待姚柏走后,郭慧松了口气。方才的话半真半假,也不知能欺瞒到何时。
除开想不起身世是假的,其实姚珠的病她是知道的。
一开始姚珠只是咳嗽,到后来间歇性昏迷,而后高烧不退,药石无效,眼看就要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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