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潺潺,凉风绵绵,青梅树下,男子一手撑伞,一手搂紧怀中的人,女孩裙裾被风吹得轻柔翻飞。
“陆……先生。”苏希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里可是苏家啊,随时有人过来的,要是被人撞见怎么办,她本就不是胆子大的人,就是在外面,和他稍微靠近,她都紧张得要死,更何况在家里。
她衣服外面总是穿着外套,宽宽大大,丝毫感觉不到她身上居然这么瘦,陆野宽厚的手指握紧她的腰,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手心烫人的热度。
“昨天还叫陆野,这会儿就变成陆先生了?”
“你先松开我。”他身上气息陌生又强势,手指用力箍着她。
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耳畔跳动着,将她小脸一寸寸染红。
“再说一遍陆先生试试?”不到24小时,居然生分了。
“陆……陆野,这总行了吧。”苏希安真的害怕。
陆野这人一看就是那种胆子特别大的,可是苏希安不是。
昨天苏侯还旁敲侧击问她陆野的事情,她支支吾吾得,就很怕露了馅,这要是被家里人撞见,就死定了。
放在她腰上那双宽厚的手指往上一伸,揉着她的发顶,他微微垂头,在她发间轻柔吻了一下。
转瞬即逝,微不可查。
苏希安也没什么感觉,倒是蹲在门口的那条狗眼睛泛着一丝幽光。
又被某人给狠狠瞪了回去。
那狗趴在屋檐下,又不动弹了。
“这边屋子都能进去?”陆野也怕把人逼急了,她开始躲着自己,手指从她发顶滑落,熟稔得牵着她的手。
“能进去。”苏希安紧张地四处张望,活像受了惊吓一般。
两人进屋后,苏希安才注意到自己膝盖以下的裙子完全湿透,衣服也是半干半湿,头发上也粘着水珠。
“这边有换洗衣服吗?你衣服湿了,最好换身干净的。”陆野将伞收好放在门边。
“嗯,你等我一下。”苏希安转身进了一侧的偏房,这是后院的偏屋,清静凉爽,以前熬药都在后院,为了方便吃药,她在这边住过一阵儿。
陆野打量着屋子,就连偏房的桌椅板凳都是楠木的,这苏家以前得多富啊。
他等了不耐烦,在门口逗了一会儿狗,这狗却直接跑进屋中,躲到自己小房子,也不肯让他摸一下。
“蠢狗。”陆野吐槽。
这苏家的狗和鸟,一点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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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头看了一眼腕表,这都进去十几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
他原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因为她,他才在门口等了许久,烟瘾有些犯了,他拿了一侧篮子中的青梅,咬了一口。
我靠!
这特么酸得牙疼啊。
他随手将果子丢到狗屋那边,那狗似乎早就知道这果子不好吃,抬了抬眼皮,不再动弹。
陆野走到房间门口,除却外面淅淅潺潺的雨声,里面安静极了,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问一下她,她又不化妆洗漱,在里面磨蹭什么呢。
“还没好吗?”他原本是想敲下门,却不曾想这门一推就开了。
“我快好了……”她正低头系纽扣,只听到吱呀一声,门瞬间被推开。
雨声更大了,周围静极了。
她手指落在腹部的纽扣上,看着门口的人,下意识伸手合拢衣服,这次不仅是受了惊吓,甚至带着一丝恼怒,“出去!”
他认识苏希安时间不长,却知道她的脾气秉性,这是她第一次发火。
声音颤抖、惊惧、愤怒……
忍着牙颤,眼睛都憋红了。
陆野手指还悬在半空中,好像喉咙被人狠狠遏制住,呼吸都分外难受。
他很难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滚啊!”苏希安背过身子,身子激动到发抖战栗,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她刚刚已经穿了裙子,衣衫半敞着,穿着白色胸衣,肤白胜雪,上面泛着一丝红晕,凝脂般皙白,只是……
左心口位置,几道狰狞的手术疤痕交错遍布,直指心脏位置,光是心口的疤痕,就足有三道,有一些甚至重复开合,导致疤痕狰狞而又可怖。
两侧腹部也有暗褐色的术后伤口,看颜色,已经有很多年了。
她很瘦,又白,那疤痕落在她身上,好似蜿蜒曲折蜈蚣,刺得人眼睛疼。
他从别人口中得知苏希安身体不好,心里记着,昨天碰面之前,他特意找人打听,想知道她身体哪里不好,也好知道她是不是需要忌口。
却不曾想所有人对此都三缄其口,显然是苏家下的封口令。
他想着,苏家毕竟是大家族,很有可能还希望通过苏希安联姻什么的,被人知道哪里身体不好,对她影响太大。
他以为就是身子孱弱,从没想过……
会是这般模样。
“我让你出去!”苏希安手指颤抖得攥着纽扣,她颤抖着手指,试图将纽扣系上,越是抖动,越是紧张,越是系不上,眼睛都急红了。
衣服已经被她拧出层层褶皱。
她以前身体不好,她住过的房间,都是统一没有锁的,就怕她出什么意外或者自己把锁到屋里,却不曾想被陆野一下子推开。
“你听到没!”苏希安背对着他,身体颤抖着,“出去……”
她的声音是她想象不到的颤抖,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得不像话。
陆野没离开,进屋,反而将门关上。
苏希安听到关门声,以为他出去,一转身,就发现他居然直直站在自己面前,刚刚因为愤怒涨红的脸,瞬间又白了下去,眼睛通红,眼泪打着转儿,似要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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