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夺目, 微雨如同银丝从云中降落,住院部一片暗沉。
如果不用手接触楚幼清,这双灵巧的纤手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岑之豌搂抱住对方, 如同抱住救生筏子一般,轻小的喘息出来,“……真的不可以把手放在你的衣服里面吗?……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楚幼清, 我睡不着……”
严肃的问题,需要搭配以严肃的思考,才能回答。
“……”
分明陷于怀抱中的, 是楚影后,但岑之豌稍微蜷着修长的大白腿, 手臂挪动, 仿佛那娇柔的身体正蹭来蹭去寻找一处最佳的栖息点,以便迫降在楚幼清的停机坪上。
那里山峦优美,曲线连绵不断地起伏,很容易发生坠地起火等重大飞行事故。
“……我们可以发呆, 或者就这样躺着。”
有些敷衍。
楚幼清的红唇在宛若静止的空气中晃动, 她有种困乏而舒适的疲惫感, 好像整个人晃荡在海面之上, 吹夏日的海风,被岑之豌一抱,就软了身子。
希望永远这样被吹拂。
岑流量意外接受了她的提议,以迅猛的速度安静下来,问:“然后呢?”
真是一个心急的妹妹。
“没有然后。”
楚幼清悄然从被衾底下伸过手来,同岑之豌的手掌合握在一起, 许久都不曾收回。
岑之豌闭了嘴, 从手心中, 感受到属于楚幼清独有的温度和触感。
她们的手,随后极其自觉的交叉缠绕,像是地下洞窟中碰面的两盘花树根茎,虽然来自不同的株系,却一丝都不肯放松。
岑之豌用水晃晃的眼眸去抓寻楚幼清的目光,楚幼清竟然有些躲躲闪闪,好似才发现了两人之间紧缠的双手,要收回去,被岑之豌牵着不放。
“……这两个月发生了好多事情。”岑之豌垂了垂娇俏的睫毛,忽然轻道。
楚幼清的指尖,再次挣扎了几下,终于彻底放弃一般,流转过眸色,之后又赶紧收回视线,似怕被岑之豌看出什么样荒唐的想法。
“……如果从领证那天算起,是四十九天。”楚幼清纠正道。
“两个月都不到吗?”岑之豌怔了怔,茫茫然去捏楚幼清滑润的指尖,“……实在是短得可怜。”
楚影后明白她的意思,表达明确,但下意识瞧看自己的每一截指腹,修长白皙如玉脂,什么叫短的可怜!
“……是你太贪心了。”楚幼清闷哼一声。
岑之豌在黑暗中点点头,是贪心极了。
这一刻,她很想说出一些生生世世的承诺,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卿卿绝,那些海枯石烂的甜言蜜语……
可是,她们身处医院,并排躺在同一张病床上。
医院这种地方,不太适合山盟海誓,有点诡异,仿佛在立flag,进行愚蠢的告别演说……
如果现实生活中,熟练运用八点档狗血剧的常用桥段,会遭天谴吧……
岑之豌有些败下阵来,只字未提,而温暖的热意,顺着手心位置汇聚过来,她斑驳杂乱的心绪再次一片平静祥和。
楚幼清指甲的边缘,若深若浅,刮擦着岑之豌手部细嫩的肌肤。
恍若不存在的微小触感,却令岑之豌一阵一阵打着哆嗦。
这是成熟女性的嫣然,妩媚而具有攻击性,甚至不需要相爱,仍可被刺疼吸引,身心皆是享受,性感诱人的给予。
“……楚幼清。”岑之豌娇吟出声,假装不知,竭力忍耐。
楚幼清好像也对此一无所感。
岑之豌倚近了些,贪婪地喘吸着对方颈窝间传来的香气,委屈说道:“……我心里嘭嘭的跳。”
楚幼清禁不住抬眸,去看输液管上的点滴速度,挂水速度过快,确实会造成心慌。
岑之豌不满地捧起她性感微凉的脸庞,将楚幼清的冷然视线,重新扯回到自己身上,“……不是心慌,是心很用力地在跳!”
她呼出的气息,贴到楚幼清耳垂下方,靠脖颈位置,惹得楚幼清本能躲着,瑟缩起肩线说:“……不许想那些事情。给你亲一下。”
岑之豌急忙去圈楚幼清的天鹅颈,使得老婆姐姐在她的怀中躲避不得,颤颤巍巍用娇唇接近,生怕楚幼清下一秒改了主意,甚至忘了体会,不许去想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因为她此时真的没有在想,都是楚幼清在想。
这吻贴贴合合,轻如蝉翼,似乎都想给对方呼吸的空间,或者,这是另一种技巧的展现。
浅尝辄止,有时胜过突飞猛进。
她们犹如两只狐狸,偷偷地试图交换尾巴,做着重要的交易。
走廊上传来并不吵人的脚步声,以及一道淡小的紫蓝色光芒。
岑之豌马上放开楚幼清,闭目养神。
楚幼清回了回迷离而蕴热的眸心,反正她是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护士巡夜而来,满意而去。
“……扑哧。”楚幼清注目岑之豌很久,低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岑之豌警惕地张开一只明亮的眼睛,另一只仍紧闭,不可思议,“楚幼清,你在笑吗?”
楚影后钻入她怀中,掖好被角,简短地说:“没有。”
些微重量柔情地压在肩头,岑之豌唇角勾起一个鲜明的弧度,“你怎么能笑话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楚幼清?”
“嗯?”
“再笑吃了你……”
她们相拥着,一同沉默,慵懒而舒缓,和下雨天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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