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喷涌着热流。
岑之豌明眸乱扫, 可视线不受控制,仿佛蛛丝交织缠绕,串连着她, 迫使她抬起下巴,从醒目的拥雪成峰处,生生对上楚幼清一双冷柔美眸,内中含义丰富,她们目光黏得无法割断。
楚幼清吐气如兰, 清清淡淡,撩拨开精致眉目间的水雾, “好看吗?”
岑之豌因为紧张,脸蛋噌的红了。
横望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这是一道送命题。
岑之豌娇唇翕动,“没看见!”
楚幼清推了她一下,“站好。”
力道不轻不重,岑之豌晃了晃身子转过去, 在姐姐的强势中,莫名体察出一种居心不良的温柔。
岑之豌神志蒸腾, 顿时如同一缕弱风, 在楚幼清似月儿皎洁的玉足边, 不知所措地打转。
楚幼清想要她, 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夜,她要当0了, 第一次, 有点害怕, 需要安慰……
姐姐是不是仍在生她的气, 所以找准岑之豌心灵最脆弱的时候,来将她攻陷……
趁人之危。
这难道不是一种报复,是不是想把她艹得身娇体软哭唧唧?
岑之豌哆嗦了一下。
姐姐真会玩。
她谨慎地一点点侧过脸,支起耳朵,去听楚幼清的呼吸。
沉稳平缓,一点羞愧的节奏都没有。
岑之豌滢白肌肤,蓦地绽放桃花绯色,绮丽婉约,悲伤的越发生动。
“姐姐……”岑之豌决定对楚幼清开诚布公一回,“我……我害怕。”
是商量,更是求饶。
楚幼清久久不语,再次替她冲了冲水,肥皂泡沫消弭于无形,一锤定音,“你先去外面等。”
如此,话就说开了。岑之豌纤秾合度的娇柔身子,紧紧裹住睡袍,且幽且怨,飘飘忽忽,先行找了一张床铺躺下,咬唇眨眼,乖巧等待。
怎么说呢,她的方面,已经尽力了,阻止不了,姐姐快来!
待吹干如海藻般的云鬓香发,楚幼清熄灯,趿着绒拖翩跹而来,在另外一张床上,独自躺卧。
岑之豌等她等了有二十多分钟,被衾的鼓包瑟瑟抖动,几秒后,发觉不对劲,掀被坐起,分外迷惑。
雨夜清冷,房中一片昏暗,只有微薄的光。
楚幼清背对她,动静全无。
岑之豌表面没有波澜,心中抓耳挠腮,受了很大的刺激。
好一出落花无情,流水有意。
是她看错了?
岑之豌一头倒去羽毛枕中,波澜壮阔地埋怨,叫我在外面等什么,等姐姐慢腾腾吹头发,然后熄灯吗。
医院陌生的房间,条件很好,架不住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岑之豌鼻子尖,闻到了,又睡不着,楚幼清体贴善意的出现,短暂压制了岑晓秋受伤后,她心中难安的恐惧。
万籁俱寂,雨点断断续续敲击着窗玻璃,像危险将至的鼓点。
岑之豌裹紧被衾,开始独自抵抗黑夜中的兽,她呼吸越来越轻小急促,胸口闷着发疼,孤寂终于袭来,深入骨髓。
她和岑晓秋相依为命,岑晓秋是警察,岑之豌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多。
有时也觉得家里的人丁,实在太少,特别像今晚这样特殊的时刻。
岑之豌强行旋了一个身,她学会的是,夜深人静时候,千万不要思考人生,只会越来越消沉烦扰,什么都解决不了。
她辗转反侧,努力调整心态,自我消化“老妈差点殉职”所带来的冲击。
眼珠乌亮流转,眼眶热了起来,抑制不住,侧过眸子去忍忍,一瞧,楚幼清正枕在旁边的床上,没睡,看着岑之豌。
房间里的温度,需要盖点什么来保暖,楚幼清偏是露出大腿,似隐似现,白花花泛出成熟柔美的光,紧紧夹住被毯,脚趾玉润,脚背洁白,拢在一起小小相蹭了几下……
岑之豌走神,一滴眼泪没控制好,吧唧砸在床单上,不知是不是被吓的。
暗示意味很明显,她之前没有错。
岑之豌揉揉眼睛,下床,从0数到1,从1数到0,楚幼清手握迷一般的号码牌,各种操作,令人眼花缭乱。
管这么多干吗,先上了再说!
岑之豌急需一个温热的怀抱,急需一种深切的关联,她最难过无助的时刻,就不再是一个人,填满心灵,比填满身体,更加重要。
岑之豌纤纤细步,靠近后,直接掀开楚幼清的被衾,薄毯飞了起来,那身下人神色暧昧流连,冷柔之间,媚眼如丝,双手来勾岑之豌的颈子,蜂腰削背,向内弓起,做好了迎接。
岑之豌吻了吻楚幼清的红唇,不安分的躁动在心底猛烈撞击,隔着自己乌黑娇长的发,唇瓣贴去,围紧那雪粉动人的耳廓,密密匝匝的,碾磨转圈,“……姐姐声音小点,妈妈在隔壁。”
楚幼清怜爱她,听岑之豌对她说害怕,虽然挣扎,终究心软如水。岑之豌这般道,楚幼清毫无防备,大脑莫名受到强烈刺激,生出一股朦胧的兴奋感,好奇与羞耻齐齐涌上,即罪恶的有点怕,又是非常期待。
楚幼清果断咬住岑之豌的耳朵,又咬她的唇,她的眉角,她的颈侧……
姐姐隐忍承受,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反倒是岑之豌哼哼唧唧,娇喘低咛,像只翠鸟在唱歌,越扑腾越响,楚幼清毫无精力约束她,正用肢体造型表达一切主动。
孤独褪去,岑之豌投入楚幼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单纯在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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