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何启蕃就带着九千骑兵,布好了阵形。拔思母和达里底部没有想到对手起得这么早,慌乱了一阵子,在大小首领的骂骂咧咧下,他们也终于布好了阵形。
此时,可以看到有三支分队,从暗处走了出来,汇入到拔达两部主力中。这是他们布下的伏兵,用来对付玄武旗军的夜袭。
看来跟辽军交手多年,把拔思母和达里底部训练成十分警惕的狼群。
看到这情况,曲克昌又一次感到庆幸。昨晚总结会时,他建议派兵对敌营进行夜袭。李简坚决反对。
拔思母和达里底部在黄昏时后退和扎寨过程中,非常小心,如临大敌。这说明两支部落的首领,在深入不熟悉的险地,依然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性。
这样的对手,不可能不防着己方夜袭。自己兵力本来就占劣势,要是夜袭过程中被敌人反咬一口,损失惨重,这仗就更加不好打了。
该冒险时就冒险,该谨慎时就必须谨慎。
今早一看,对方果真有应对措施。昨晚真要是按照自己的建议夜袭,肯定会吃亏的。
曲克昌看着李简,感激地点了点头。
李简用淡淡的一笑作为回应。
“何副将,李参军,老规矩?”何启蕃问何灌和李简。
“老规矩!”何李两人答道。
“曲千户,你率本部人马,先去挑战。记住了,把敌人引远一点。”
“喏!”
曲克昌带着本部的一千六百名骑兵,缓缓地来到拔思母部跟前,对着阿剌忽里和不颜孛耀大吼道:“昨天没杀痛快,赶紧出来几个短命鬼,让老子把他的头砍了,来个痛快!”
说完,又一次把长柄苗刀舞成了螺旋桨,十分地嚣张嘚瑟。
阿剌忽里强忍着心头的怒火。
要是在阴山地区,谁敢这么猖狂地在自己面前嘚瑟,哪怕是契丹人,自己也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可是此时此地此人就不行。
现在是自己孤军深入,经过昨天一战,对手也是十分凶悍狡诈,不是善茬。所以满腹的怒火,必须要强压下去。
“安答,那个带路的行商,没找到?”阿剌忽里问道。
“没找到,昨晚安营扎寨,一阵慌乱,这家伙趁夜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派人到处找过,就是没有找到。”不颜孛耀答道。
“应该是见到要打仗了,怕被殃及,所以抽空就跑了。”阿剌忽里安慰着自己和安答。
不颜孛耀心里清楚,那个领路的王青,十有八九是宋人的奸细。否则的话,宋军不可能这么巧地在这条路上等着自己。
他没有出声戳破阿剌忽里的自欺欺人。
看到安答沉默的样子,阿剌忽里心里涌起无比的羞恼。
“塔雅迷失!”他唤来了一员猛将,“你带着三千骑兵,给老子把这家伙给我打回去。”
说完,阿剌忽里转头看着不颜孛耀。
不颜孛耀看出安答的意思,迟疑一会答道:“好,这三千骑兵达里底部出。”
塔雅迷失带着三千达里底骑兵,嗷嗷直叫地向曲克昌冲去。离得还有五六十米远,曲克昌的长刀指着敌人,大叫一声:“射!”
两千骑兵化身为弓骑兵,用抛射方式,向塔雅迷失部劈头盖脸地猛射了三轮。箭雨下,三千达里底部骑兵,顿时落马了两三百人。伤亡不大,却让他们的气势为之一滞。
曲克昌一挥长刀,带着本部骑兵向右翼外侧方向猛跑。被气得火冒三丈的塔雅迷失和部下们,当即也跟了上去。
追了三四百米,看着越追越近,玄武旗军骑兵们突然转身,或左或右持弓搭箭,在急奔的坐骑上返身急射。
距离近,射出来的劲道十足,准头又足。
冲在最前面的达里底部骑兵,顿时遭受了灭顶之灾。原本气焰十分嚣张的他们,要不被当胸一箭,射翻落马;要不就是左躲右藏,狼狈不堪。
接下来是何灌带着两千本部骑兵,前来挑战。
阿剌忽里知道此人的厉害,本想请不颜孛耀出战,却被他婉拒。
在不颜孛耀心里,自己刚才已经出了两千精兵,现在轮也该轮到拔思母部。只是他全然不顾,昨天一战拔思母部丢了两千多人,原本五千人的兵力,损失近半。
阿剌忽里知道自己安答斤斤计较的性格,直截了当地说道:“借我两千骑兵。”
不颜孛耀迟疑了一下,答道:“将来的战利品,多分我一成。”
几乎要暴走的阿剌忽里,深吸几口气,让新鲜的空气把胸中的怒火慢慢驱散。
“好!”
阿剌忽里带着一千本部人马,加上两千借来的达里底部骑兵,呼啸着向何灌所部冲去。他咬牙切齿,把满腹的怒火向敌人倾泻。
过了一会,董修烈带着本部人马前来挑战。
负责指挥的不颜孛耀有些尴尬了。
他手里现在还有三千骑兵,但是打死他也不会亲自带兵冲上去,也不肯把这支骑兵交给部将带着去迎战。
必须留点兵力在身边傍身。
他把目光转向阿剌忽里的部将,谁知人家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如同木头一般。
阿剌忽里下了严令,剩下的两千多拔思母部骑兵,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带出去。不颜孛耀知道保存家底,阿剌忽里也知道。
不颜孛耀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兵力占优势的己方,居然无兵可以调遣。这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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