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嗯,现在该叫秦王府。
赵似接受了曾娘子、明朝霞为首的府中众人的祝贺,热闹一番后,吃了晚饭,赵似在书房里会见张叔夜、刘韐、曾葆华、长孙墨离、曹铎。
“这些贼子,居然敢如此诬蔑!”刘韐愤然地说道。
他满脸愤怒,须发张开,恨不得要一口咬死苏珪。
“皇子夭折,是官家最心痛之事。他们就是要用官家的痛心裂肺,来逼反大王。”张叔夜冷然说道。
“嵇仲先生说得没错。这一点,朝中有见识的大臣们是洞察秋毫。所以紫宸殿上,章惇、李清臣等重臣,竟然无一人出声落井下石。听说赵挺之等人听后,很是气恼,甚至私下大骂李清臣是为老贼。”
长孙墨离的话让曾葆华眉头一挑,“这世上,没有傻子,只有利令智昏的人。”
“官家圣明,相信大王不是如此卑鄙之人。只是圣谕叫殿下查案,这案怎么查?”刘韐双手一摊道。
“皇兄叫俺查,俺就好好查一查。嵇仲先生,温益要擢升为同知枢密院事,本王已经保荐你为权知开封府事。曹六郎,本王保荐你为权守开封府通判,专管内外警察厅事。还请你们费心,好好查一查这案子。”
赵似的话让张叔夜眉头一皱。
“殿下,皇子之事,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吗?”
皇子因为官家伤及本源,先天不足而夭折,是朝野众所周知的事情。难道真的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隐情?
“他们为了陷害本王,故意说皇子夭折有隐情。那本王就给他们查出个隐情来!”
长孙墨离在旁边接着说道。
“大王,诸位,在下跟钱乙先生聊过。皇子病重到要夭折这段时间,他时刻进宫医治。听他说,皇子致命的病状,很像是百日咳。不过听他说,疫气充塞天地,皇子体弱,比普通婴儿更容易沾惹。”
说到这里,长孙墨离看了一眼赵似,“但是大王在信中说,百日咳不是疫气那么简单。如果皇子真的是百日咳致命,那么说不定里面真的有隐情。可能有人带了百日咳的病源,让皇子染上,然后夭折。”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子活不久,但是故意让他提前夭折,真的是十恶不赦。官家会活活剁了真凶。
只是刚才秦王此前话里的意思,没有隐情,他们也要查出隐情来,然后把这口锅甩到某些人头上去。
现在又爆出皇子可能被人故意染上百日咳,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众人眼睛发光,不由自主地盯着赵似。
“曹六郎!”赵似转向曹铎,“你先把这三个月里,开封城里有婴儿得过百日咳的人家找出来,然后一一排查,看是不是有神秘人从他们手里买过物件,得病婴儿用过的贴身物件。”
看到大家不是很明白,赵似解释了一番。
“百日咳不会平白无故地传到宫中,传到皇子身上。肯定是有源头。这个源头就是开封城里近几个月里,有婴儿得过百日咳的人家。”
曹铎马上领悟到。
“大王的意思是有人悄悄买下百日咳婴儿的贴身之物,上面有病源,然后再想法带进宫去,放在皇子身边,让他染上百日咳。皇子身体弱,别的婴儿或许能熬过去,皇子肯定熬不过去,所以才会满月不久就夭折。”
赵似点了点头。
“是的,这是本王的猜想。曹六郎,你要做的就是查证这个猜想对不对!不过一定要谨慎!”
“小的明白。明面上,俺们大张旗鼓追查苏珪、黄经臣等人的线索,暗地里按照大王的吩咐去悄悄排查。”
赵似的手指头在身边的桌子上轻轻敲响,“为了以示公正,皇兄把苏珪、黄经臣等人交由皇城司看管,由刑部、御史台连同皇城司一并会审。曹六郎,你们开封府是接触不到他们的。”
曹铎脸色一变,“以前朝堂大案,都是有开封府会审,为何这次?”
“为了避嫌。谁知道,开封府上下,尤其是内外警察厅,全是本王的人。官家为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只能如此了。”
“御史台和刑部,有范仲公和刘公达坐镇,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曾葆华在一旁安慰道。
“御史台里情况复杂,各方势力有人手埋在里面。范仲公虽然德高望重,但是值此生死关头,难挡某些人要奋力一搏。刑部那里,来之邵等人经营多年,刘公达上任没多久,很难清除干净。所以大事可能出不了,很多纰漏却禁不住。”
长孙墨离摇着头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事关皇子夭折隐情,任何纰漏都不能出,一出就可能是大事。”曾葆华一摊手道。
“御史台、刑部,还有皇城司,本王会叫人好生看住,短时间里不会出事。所以关键在你,曹六郎!你那里一定要尽快出结果。找出线索,顺藤摸瓜...”
曹铎点了点头,“殿下,俺知道了。”
“还有,皇城司埋在警察厅里的那几个眼线,要好生用上。”赵似又提醒了一句。
“殿下,俺知道,俺们的破案过程,要让皇城司心里有数。”
“嗯,知道就好。李道法在皇兄身边当了十几年班直,忠心耿耿。皇城司知道了,就等于李道法知道,李道法知道了就是皇兄知道。”
长孙墨离在一旁补充了一句,“曹六郎,大王的意思就是,我们查出的案子,证据缺失、旁人不信...都不重要,关键是官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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