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逐渐靠近中午, 太阳的光芒在午时达到了最顶点,船体强烈的反光使得游玩的客人纷纷回到船舱内用餐休息。
诺大的甲板上,此刻来了两道人影。
“呀, 好久不见了,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费奥多尔即使是在炎热的大海上依然身着白色大衣,看上去和背景非常不搭。
太宰治双手插兜,海风吹拂着他的碎发,那张迷倒万千女性的脸失去了笑容:“原来如此, 在这里等我啊。”
“明知道是陷阱, 你不是依然一头撞进来了吗。”费奥多尔低笑, “以自身为诱饵, 换取情报,真像是你的做法。”
“但是你想过吗, 如果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呢?”
“嗯,在见到神代雾古的时候就想到了。”太宰治无奈地叹息一声, 随即又颇感兴趣, “不过话说回来, 你要做什么呢,会给我带来梦寐以求的死亡吗,我真的非常好奇。”
费奥多尔保持着微笑:“抱歉啊, 我目前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诶~~~”太宰治露出了一个极为无趣的表情, “故意用情报勾我上来, 却坏心眼的什么都不肯透露吗。”
随即, 他收敛起了没有意义的神色, 眸色渐深:“不过我确实很好奇,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到底要怎么做, 呐,拜托了,这点至少也要告诉我吧。”
为何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费奥多尔身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宰治无法猜到,他对费奥多尔的印象还停留在迷雾笼罩的那个晚上,他们的计划中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因素后,所有的一切都被强制画上暂停键,涩泽和费奥多尔失踪,所有的调查一律被政府停止。
本以为他不会再和费奥多尔相遇,直到一封送到侦探社的书信打破了局面。
再次见到魔人,费奥多尔身上的变化让太宰治触目惊心。
他不可遏制的生出浓重的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秘密,让一个庞大的政府宁愿保持沉默,让来自西伯利亚的魔人甘愿成为守秘人?
这种怎么调查都抓不到尾巴,怎么推测都找不出真相的局面,真是久违了。
仿佛一个自古以来存在的巨大隐秘,就摆在他面前,太宰治察觉到了其中危险又诱人的气息。
一如死亡带给他的感觉。
“想要知道吗?”费奥多尔的唇线微勾,眼眸睁大,让人毛骨悚然,能从里面体会到疯狂,“加入我们吧,你会感兴趣的,我保证,绝不无聊。”
是的,这就是费奥多尔的计划,并非像是算计森鸥外一样强制让他面对外神,远离横滨只是为了暂时隔绝事端,为太宰治提供一个孤身一人的选择岔路口。
费奥多尔知道太宰治会答应的,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为了获取情报主动踏入陷阱的人,一如他答应了配合计划将涩泽引入横滨,甚至不惜暂时做出背叛的举动。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在刀尖上跳舞,与死亡中穿梭,日常和平凡永远和名为太宰治的男人无缘,死亡和危险才是他生活中的调味剂。
他们是同类啊。
太宰治的笑容扩大,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沉:“我答应你的邀请了。”
达成共识,两人从阳光普照的甲板转移到了阴暗的船舱。
费奥多尔似乎迫不及待进行某种仪式,太宰治对此也怀着满腔的兴致,双手环胸倚靠在门框边看着他忙活,用复杂的技法在房间中央刻画出了一个复杂的阵。
“太宰君,你知道吗,”费奥多尔画完最后一划,丢掉了珍贵材料制成的笔,微微仰头似在怀念什么。
“我从那天晚上开始只体会到一个事实,神是存在的,但是神,并不爱人类。”
“神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无法抵御的天灾,神……是我们的敌人。”
“我讨厌所有外神。”
“但是,我依然爱着其中一位神。”
费奥多尔的声音急促,腔调从华丽的乐章逐渐过渡到激烈的鸣奏曲,那种牵动人心的魔性随着他的情绪起伏更加的肆意宣泄,仿佛撕裂成两半的扭曲和狂气。
“你……”太宰治发现了什么端倪,眉头一挑,吸了口冷气,“疯了?”
费奥多尔身上的气势一顿,缓缓绽放出一个安静的笑意:“不愧是,太宰君。”
太宰治一点都没有猜中的高兴,也没有死对头终于不正常了的释然。
他头皮发麻,危险的预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仿佛已经站在悬崖边缘。
这有点不妙啊。
但现在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
“仪式,开始吧。”
……
自从和某位神秘的青年接触,空条承太郎一行已经从被动防御到主动出击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罪魁祸首’
因为彼此之间的不信任,空条承太郎当然不会告诉太宰治他们的替身能力,所以协定了两头分别调查,太宰治去接触明显很可疑的神代雾古一行人,而空条承太郎他们则是在不引起骚动的前提下排除其他人。
说实话,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因为这艘船的乘客和船员加在一起人数众多,一个个排查的话,就算花费几个星期都调查不完,更何况还有不得引起骚动这种严苛的要求。
当然,这是建立在岸边露伴没有动用能力的前提。
【天堂之门】实在是过于方便的能力,用的好的话,根本没有人在岸边露伴面前能够保有秘密,甚至只要在人变成的书页上添加设定,就能轻易将人变成自己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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