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沸沸扬扬的除索党行动尘埃落定之后, 就迎来了康熙四十二年的中秋。
虽然前段时间死了不少的人,但是往年的中秋怎么过,今年的中秋也一样过, 甚至比往年还要更隆重喜庆一些,大概是为了冲淡之前的晦气?
“我还以为今年的中秋又能躲过去呢。”柔嘉小小声地对琪琪格道,可不是嘛,之前索额图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柔嘉还以为康熙会没心情举办什么中秋宴。
结果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在二十一世纪哪怕很多节味都淡了, 但是中秋节对于中国人来说依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而在这个时候也一样,再说了作为皇帝, 康熙根本不用操心今年的中秋要怎么过,只要他说一声要过, 底下的人就会尽心尽力地给他办得妥妥的,争取办个十全十美。
“中秋倒还好,颁金节和除夕才要命。”琪琪格嫁入皇家没几年, 却也过了好几个中秋节了,因此她觉得这么多个节日下来,中秋节已经算很好了。
虽然累也依然是累了点,但是最起码这会儿天气适宜, 不至于太冷,也不至于太热。
柔嘉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可惜今年九阿哥就不能像去年那样申请被(带)禁(薪)足(假)了(期),毕竟出了这档子事,只怕康熙短时间之内都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心情了。
而同样短时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人还有太子, 哪怕他知道索额图怂恿他弑父夺位是不对的, 但是索额图到底是太子的叔祖父, 不管是因为利益还是亲情,这么多年来他确实是为他谋划了不少。
所以知道不久前索额图在狱中活生生地饿死的消息之后,太子如何不悲痛?可惜再悲痛,在这样欢庆的日子里他也只能选择强颜欢笑。
太子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得今日这样的处境,他生而尊贵,还在襁褓之中就被立为大清的第一位皇太子,从小到大他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至少也是随心所欲的。
可是现在他连表达悲痛都得看场合,看眼色,太子拿着酒杯仰头就是一口闷,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个太子当得真没意思。
太子不是傻子,他不是察觉不到康熙渐渐对他起了防备心,可是太子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打消他对他的防备,又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什么去打消他对他的防备。
太子怕,他怕自己不管做什么落到了康熙的眼里都会成为别有用心的证据,太子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不知道何时走进了死胡同里的野兽一样,根本不知道出口的方向在哪儿。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没有人会等他找到出口的方向在哪儿,不管是直郡王,还是康熙。
柔嘉坐在下边和太子那一桌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凭着她5.2的好视力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太子此时此刻的神态。
柔嘉忍不住暗暗摇头,经过索额图的事情之后,她可算是感受到了政治的残酷了,而且也直面地感受到了皇家的亲情有多薄弱。
康熙曾经有多宠爱太子,相信每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太子搬去毓庆宫之前带着他在乾清宫同吃同住就算了,康熙甚至在太子于康熙十七年不幸感染了天花之后放下朝政,全心全意地照顾出痘的小太子,直到他平安地度过了这一场天花。
要知道出痘的人不止太子一个,可是能够让康熙放下朝政专心照顾的确实只有他一个,可是这样父子情深的两人如今却闹得父不父,子不子的。
“你看老大。”九阿哥贴在柔嘉的耳边小声地对她道,“你觉得凭他的本事能坐上太子之位吗?”
听到九阿哥的话,柔嘉的目光就从太子移到了直郡王的身上,和失意落寞的太子相比,现在的直郡王可谓是相当的春风得意了。
而且他也半点都没有掩饰,他意气风发得活像是自己现在已经干掉了胤礽自己坐上了太子之位似的。
看到这样的直郡王,柔嘉终于知道九阿哥为什么那么看不起直郡王,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他不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了,因为她看着也觉得不可能。
“他现在蹦跶得越欢,就‘死’得越快。”九阿哥哼笑一声道,“你信不信明珠那老匹夫指不定多后悔搭上老大这条船?”
九阿哥不喜欢太子归不喜欢太子,但是至少还是承认人家是有能力的,至于直郡王?
那就是个棒槌。
不过不管是太子的事还是直郡王的事都不太关柔嘉他们的事,所以她稍微关注了一下之后,就转过去和琪琪格聊宝宝经了。
以前柔嘉不知道为什么有的女生结婚生了孩子之后和闺蜜凑在一起会三句不到就聊到自己孩子身上,可是等柔嘉自己生了孩子之后她就知道了。
那不是故意的,而是无意识地就会把话题扯到孩子身上,尤其是琪琪格和她一样也刚生了孩子没多久,两位新晋妈妈凑在一起除了聊孩子就是聊孩子了。
谁让她们都是第一次生孩子,对于儿子这种生物她们还是很有热情的,嗯,也有可能是因为孩子还没有到猫狗都嫌的年纪。
“九嫂,我听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三抬四翻六坐七滚八爬九扶立周会走,这话是真的吗?”琪琪格和十阿哥的第一个嫡子也被康熙赐名了,就叫弘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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