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别的地方吧!学校这么多教室!”两人说。
“这么多教室?那你们怎么不去别的教室?把这间空出来给我们!”院长身后的小护士气鼓鼓地道。
“其它每个教室里都很多人!人多容易有传染病,脏!”王母翻动着薄薄的嘴唇。
院长气得,简直无话可说了。小护士也气道,“你也知道其它教室很多人啊!你也知道人多容易传染啊!”
“可我们家的是孕妇!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我们老王家三代单传!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院长觉得这事没法沟通了,手一挥,“抬进去!”
眼看着就要硬闯,王母开始尖叫,“这是瘟疫!瘟疫会传染的!不能进!”
“谁说是瘟疫的?谁说的?”院长火大了,试图从两人中间突围进去。
王母瘦小的身材死死掰着门框不让,“我看就是!我知道是!你们不要再闯了!”
“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院长试了几次,竟然没能把王母挪开,“我说不是就不是!”
王某这时候气势汹汹地说,“你说不是?你能保证不是吗?就算不是,你能保证不传染?你能保证不会传染给我老婆,我就让你们进来!你们能保证吗?”
“……”谁敢保证不传染?就算是感冒也有可能传染啊!这连院长都不敢保证。
“不敢保证是吗?那你们这么咄咄逼人是要干什么?都说了她是孕妇,不能有半点闪失!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一个孕妇呢?”王某还一脸气愤的。
“欺负?咄咄逼人?”涂恒沙看不下去了,指着担架上病得昏迷的人,“分明是你们在欺负他们!咄咄逼人的也是你们!”
“我们一个行动不方便的孕妇,一个身体虚弱的老太婆,哪里有能力欺负人?你看看你们,又是当兵的,又是医生护士,还叫这么多人来助阵!谁欺负谁明眼人都看得出!解放军不能这样欺负人啊!”王母苦着一张脸。
涂恒沙真是气得肝疼,就王母这彪悍劲,哪里看得出身体虚弱了?
而听了这话的刘大胃和另一个战士,躺在担架上真正虚弱的人,默默地拉了拉其他战士的裤管,神情黯然,意思是:走吧。
涂恒沙知道,他们承受不起这句话:解放军不能这样欺负人……
解放军从来就没欺负过人!
涂恒沙眼泪哗地一下就冲出来了,“欺负人?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他们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生病?你们难道不明白?还有你!”涂恒沙向来不用手指指人,此时指尖直直指向王母,“还有人为你丢了命!就是你口中欺负人的解放军!为了救你在你眼皮子底下被大水冲走了!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没有一点点良心吗?”
当时涂恒沙离得太远,并没有在现场看清楚经过,但是事后调查得知,为什么王母下树的时候身子会偏,是因为当时她的金首饰掉出来了,她伸手去捞,差点掉下树,而阿瓜和另一名士兵就是为了去托她,两人出现了疏忽,导致阿瓜被水冲走……
涂恒沙边哭边说,一旁的战士看着远处,也红了眼眶,担架上的刘大胃,想起那个夕阳下唱歌的麻辣少年,眼泪无声地流下,就连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群众,好些也都失声哭了,开始纷纷指责这一家三口。
眼看犯了众怒,王母讪讪的,“我……我也不希望他死啊……又不是我害死的……是他自己……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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