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之被气笑了,“想屁吃呢你?”
唐行天看了林羽之一会儿,伸手搭在他的头顶,语重心长,“小朋友不要说脏话。”
林羽之立马偏头躲开跟唐行天的接触。
虽然说自己比唐行天要矮那么个七八公分,但是从小到大,林羽之都是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般的身高,被人这样摸脑袋,特别怪异的感觉。
唐行天这厮吃什么长大的?
这边唐行天对进展还算满意,他也不着急,大学前两年单身不也没事儿,不差这一会儿两会儿的功夫。
那边徐煜也在给自己的天哥打探情报,要说室友之间没那么点儿小秘密,徐煜是不信的。
徐煜也不指望着自己能脱单,身边兄弟能脱一个算一个。
赵粱被几个学长围着,战战兢兢犹如一只掉进狼窝里的小白兔。
他弓着背,搞得徐煜他们好像在欺负人一样。
徐煜摸了摸鼻子,“学弟,你挺怕我们?”
赵粱立即摇头否定,“不怕。”
不怕个屁。
紧张得都在冒汗了。
赵粱确实是挺紧张的,这群人个子都不小,身材也不羸弱,被围着的时候,赵粱安全感尽失。
肩膀上搭上一只手,赵粱差点跳起来。
“学弟,问你个事儿,你那室友,林羽之,单身否?”
赵粱在听见问题后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关于自己的,他想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学长们的问题,“唐学长不知道林羽之是不是单身?”
不知道是不是单身还追?那胆子也太大了。
徐煜看出来赵粱在想什么,拍了一下他脑袋,“想什么呢?天哥当然知道林羽之是单身,我们的意思是,林羽之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准备要喜欢的人?”
赵粱顿了一下,刚要回答的时候,徐煜俯身,似笑非笑,“想好再说,我们最近正好很缺实验对象。”
赵粱,“!!!!!!”
“有有有,林羽之有喜欢的人,是高中时候的朋友,听说对方还很好看。”
徐煜语气微顿,“你听谁说的那人很好看?”
徐煜想也不想的就说道,“林羽之自己说的啊。”
徐煜沉默了,旁边几个男生跟着都不说话了,能让林羽之都夸很好看的人,那或许是真的很好看。
在心里想完,徐煜看向还在食堂门口像条大尾巴狼似的唐行天,莫名的感到了心酸,说不定,天哥在人家眼里还是个丑比。
天哥如果都是丑比了,那他们算什么?
赵粱看着面前几个人都沉默不语了,以为他们是在想林羽之怎么能有喜欢的人,小声的开导,“其实这有什么,谁高中没有喜欢过人,说不定,林羽之还是把对朋友错觉成了喜欢,我看林羽之那样子,不像是喜欢。”
最后一句,赵粱说得颇为自信,是真的,他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在宿舍里,林羽之表现得完全不像是心里有个人的样子。
徐煜没说话,拍拍赵粱肩膀,“谢了学弟。”
赵粱受宠若惊,“学长客气了。”
回宿舍的路上,徐煜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林羽之有喜欢的人这个事儿告诉了唐行天,对方出乎意料的没有沉默也没有冷嘲热讽。
而是说,“小孩子之间的游戏,他懂什么是喜欢?”
这句话是说给林羽之的,唐行天眼里的林羽之,真的还是个小孩子,他什么都不懂,就像当年,挤到暴怒的患者和患者家属面前。
初中生,十四五岁的模样,已经慢慢在长开了。
红着眼睛,长开双臂,单薄的身形挡在头发凌乱满脸红痕的女医生面前,“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坑蒙拐骗的地方,有事可以叫警察来!”
男生处于变声期,声音都吼嘶了,被人高马大的患者家属推搡着,跄跄跌跌,又跑回来,固执的挡在医生和护士跟前。
“来啊,我未成年,我不怕你们!”梗着脖子,从小就侠肝义胆,在医院里长大的,他对医护有感情。
但他保护了长辈,老师,兄姐,没能保护自己的妈妈。
甚至在不久后,患者耀武扬威的住在医院不肯走,把病房里塞满了自己的东西,出于人道主义,医院只能忍气吞声。
林羽之从那以后就很少去医院了。
跟着父母到A市出差交流学习的唐行天,刚刚高二,他被自己父母挡在身后,看着明明一脸少爷模样的林羽之,英勇孤傲得像只白鹤,任他们奚落讽刺谩骂,眼睛都不眨一下。
唐行天被深深的吸引住,不过在那之后,林羽之就只在他梦里出现过了,还是那个场景,高昂着下巴的少年,身形单薄却倔强的少年,成了唐行天在每个苦学的凌晨的脊骨,成了他年少时候的全部渴求。
也是因为林羽之,唐行天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选择了成为一名医生,选择执刀。
与那个在高中三次被劝退的垃圾败类,被父亲送回老家三次的孤僻叛逆的男生。
判若两人。
那天夕阳照红了半边天,S市的枫叶如霞云,唐行天投完一个三分球,转身跑开的时候,看见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林羽之。
尽管已经过去了四年,但唐行天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
一贯淡定从容的唐行天,心跳如雷,不管监控,直接从球场外围的铁网翻了出去,听不见身后朋友的嚎叫,冲到林羽之面前,短短不足一分钟,他想了千万种措辞。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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