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渊翻翻白眼,觉得自己更郁闷,找这个家伙出来喝酒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的。
看着秦陌渊不说话了,杜衡急了,“我说你不厚道啊,哪有说话说一半的,这不是急死人吗?到底是谁家啊,快说快说,急死我了。”
秦陌渊再翻一个白眼,喝了口酒,也不指望这家伙给自己出主意了,叹息一声说道:“就是一平头百姓。”
平
头
百
姓
???
要不要这么牛啊!
他们大齐什么时候百姓都这样牛X轰轰的了?
“我说,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啊。”杜衡不信啊,觉得秦陌渊这是骗他玩呢。哪有这样的事儿,要是哪家的小老百姓遇上这事儿,还不得早晚三柱香,祖坟冒青眼啊。
“谁骗你了!”秦陌渊急了,“我拿这事骗你有意思吗?我要是有办法找你干什么,我没吃撑的听你胡言乱语笑话我呢?”
哟,火气还不小,这事靠谱,靠谱。
“我说,你真被人嫌弃了?”
“……”
“哎哟,我得认识认识,这姑娘牛啊,快说快说是哪家的,我去看看。顺便帮你打探敌情,出谋划策。不管是什么姑娘,包你手到擒来,得偿所愿。”杜衡拍着胸口使劲的保证,这年头还有银子办不来的事儿?打死他也不信啊。
秦陌渊看着杜衡的神色,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眼珠一转,秦陌渊冷冷的笑了,杜衡啊,不是咱不够兄弟,谁叫你笑话咱来着。拿钱去砸人?你先等着挨棍子打吧。
想着叶倾寒跟叶母的性子,秦陌渊觉得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得让自己的好兄弟亲自尝尝这滋味。于是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苦了,“兄弟这事就拜托你了,你要是给哥办成了,我念着你的好,一准不让你吃亏。”
“成,包在我身上。”杜衡拍着胸口大包大揽,哪里想到自己已经掉进了秦陌渊的大坑里,还是个无比坑爹的坑,后来杜衡想,要是当时他知道真实的情况,给他三座金山也绝对不敢招惹那姑奶奶啊。
也想不到自己这么海口一夸下,迎接他的就是一大扫帚疙瘩。
叶母要气坏了,哪来的混小子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什么他家女儿给人做妾都是高攀了!呸!将来你女儿给人做妾也是高攀了!什么平头百姓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们身份高贵,咱们出身低下,高攀不上行不?
杜衡抹一把满脸的唾沫星子,腿都有些发软,他发誓这本就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妇人。他一句话刚出口,就有十句百句的等着他呢,这忒猛了。
得,正主还没见着呢,就被人家的老妈给一顿胖揍,这要是传回去他的老脸也没地搁了。
鉴于叶母的威力巨大,杜衡是铩羽而归。被秦陌渊狠狠的笑话了一顿,两人喝着酒,秦陌渊说道:“怎么样,你见识到了吧?”
“得,我真算是见识到了,哎呀我的妈呀,我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老太太,那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啊。不管你是说什么好的坏的软的硬的,都没用,我算是见识到了。”杜衡看这秦陌渊,忽然神色很郑重说道:“我说,这事儿我看还是算了吧,那户人家瞧着是挺正经的人家,不会拿着女儿当垫脚石。那老太太的架势是真的护着女儿,这样的人家的女儿,你去进来当妾人家是绝对不会愿意的。可是你去回来当妻子,你自己愿意吗?皇上愿意吗?太后愿意吗?这事儿没戏,还是算了吧。”
杜衡是一片好心,要是别人的人家,这事早就成了。只是眼前这户有些扎手,停了停又说道:“我听说这个老太太的大儿子去了边关上了战场,还有两个儿子都在读书,一看就是正正经经的贫寒上进人家,这样的人家那都是骨子里都有的傲气,宁折不弯的主,你说你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听兄弟一言,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你又不是真的把人家姑娘当成命根子喜欢着,爱的你死我活的,不过就是乍一见惊为天人,心里有点小挂念,这样的感觉我懂得,也明白,你放心,过个三五月就忘了。”
秦陌渊垂着头不说话,脸色郁郁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杜衡也是低着头喝闷酒,一时无言。
两人连着灌了两坛子酒,秦陌渊这才说道:“我不是一时兴起。”
“那又怎么样?”杜衡满嘴的酒气。
“我是真的有想过把她正正经经的娶回家当侧妃。”
“侧妃?就算皇上同意了,太后也不会同意,就算太后同意了,那人家姑娘的娘不愿意啊,侧妃?侧妃也不是正妻啊,说得好听叫个侧妃,搁到平常人家也就是一个贵妾,不过就是能上族谱的贵妾。人家老太太说了,打死不当妾。”杜衡情绪有些激动,抓起酒杯灌了口酒,忽而又说道:“当初彩芝她娘也是这样,我不信邪,非要逼着把人家闺女弄回去,结果老太太跳井了,彩芝恨透了我,现在一个人青灯古佛的守在姑子庙,你说我当初怎么那么混,现在想想真后悔。所以兄弟,别走我的老路,现在放手对大家都好。”
“这能跟你家彩芝的事情是一样的吗?彩芝那事她老娘跳井是你爹办的好事,你替你爹背了黑锅而已。”
“可那是我爹,我能看着他一辈子给背上这个污点吗?我不能……”杜衡失笑,“我跟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她一辈子守着那破庙不肯见我,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混下去,到了年龄实在拖不下去了,我家老太太气死之前,我娶个女人回家,尽了该尽的责任,这天下之大,我便四处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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