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气的要吐血了,挥挥手让罗珏滚了,自己捂着胸口直喘气,一挥手将桌子上一整套的茶盏都给挥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看着陈妈妈说道:“真是反了,反了,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样子,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婆婆?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脸么?”
陈妈妈忙上前给齐夫人拍着后背顺顺气,嘴里劝说道:“夫人莫着急,想来是是少夫人刚没有了孩子,这心里一时间接受不了,难免说话做事就犀利了一些。”
“她没了孩子就能不顾孝道没了规矩?没保住孩子是她自己没本事!”齐夫人怒极大喊。
罗珏此时刚走到门口,齐夫人跟前的大丫头紫萍正为她打起帘子,这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两人的耳朵里。罗珏的脚步一顿,面色就是一僵,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好一会儿菜抬脚走了出去。
紫萍看着罗珏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忽然觉得心里怕得很,后背上都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珠子。待到陈妈妈从七夫人的屋子里出来,紫萍忙拉着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陈妈妈,我总觉得少夫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看着她心里就慌慌的。您说夫人这话被少夫人听到了,若是以前少夫人是一定会当场发作的,可是现在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走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陈妈妈皱紧了眉头,抬眼望向罗珏居住的院子,“咱们做奴才的哪里能知道主子的想法,不过……少夫人出身凉国公府,听说凉国公夫人也不是省油,瞧着少夫人这样子,以后怕是难太平。”
听到陈妈妈都这样说,紫萍心里更没底了,叹口气说道:“最苦的还是做奴才的,夫人的性子……”紫萍却没有说出口,但是张妈妈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齐夫人称霸后院多年,人人对她恭敬,其实手段反过来掉过去就是那么几个。以前少夫人还有些能让人摸得清的心思,现在的少夫人根本就令人看不透,方才在屋子里居然还对是齐夫人言语挤兑,偏生站着理,便是齐夫人也发作不得,从这点就可看出少夫人是不一样了。
张妈妈也有些忧心,不过随即又说道:“任凭他有天大的本事,难道还能越的过夫人去,一个孝子真的压下来,那就是一桩大罪。紫萍,你吩咐下去,咱们院子里以后见到少夫人一定恭恭敬敬的,不然的话谁要是尾巴上了天,犯在少夫人手里,就别指望有人捞她们出来。”
紫萍忙应了声,“是。”
陈妈妈抬脚往前走,心里寻思着,今天这事得跟少爷说一说,总不能平白的让夫人受了委屈。少夫人也得听自己男人的不是?
“少夫人,少爷一回来就被主院的请去了。奴婢怕是夫人又跟少爷诉苦,回头少爷又要寻你的麻烦了,这可如何是好?”南珍着急,她早就知道这事情不会就这样按下去的,以前的时候,陈妈妈那老货就没少这样在中间挑拨是非,齐夫人又是个心狠的,这下子只怕少爷又要朝着少夫人发作了,真是急死人了。
罗珏头都没抬,手里的针线也没停,只是淡淡的说道:“急什么,怕什么,你家姑娘可再也不是以前的软柿子,谁想要捏我,得仔细别扎了自己的手。”
南珍看着罗珏的脾气倒是越发跟小时候一样任性了,这回真的着急了,忙劝道:“姑娘,您可别糊涂了心思,少爷毕竟是您的天……”
“南珍!”罗珏怒,“你连谁知你的主子都不知道了?”
南珍心里一惊,忙扑通一身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失了本分,请姑娘惩罚。”南珍吓出了一身冷汗,果然是日子久了。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她的主子从头至尾都是自家姑娘,她们也只听姑娘一个人的话。可是她现在……却有些失了本分了。
“你明白就好,你们只记住一句话,你们是我罗珏的人,旁的人不管谁是谁,都不能越过我处置你们去。”罗珏知道南珍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不要为别人说话的奴才,她只需要忠心于自己的奴才。
南珍连声应下,眼眶却红了,拿着帕子抹了泪,她只是心疼姑娘受罪,真的没别的想法。
雁芙掀起帘子进来,却没想到正看到南珍抹眼泪,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对着罗珏说道:“姑娘,少爷从夫人院子里往这来着呢,脸色不太好。”
罗珏冷哼一声,齐恒啊齐恒,你还以为我还是原来的罗珏吗?
“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话谁都不要进来。便是这屋子里翻了天,你们都不许进来。”罗珏的眼神落在了绣蓝里的剪刀上,眼神锐利,嘴角微勾。
齐恒满是怒气的踏进了正院,今天心情本就不好,谁知道居然还被母亲又训了一顿。让他本就阴霭的心情越发的乌云密布。大步走进院子,却觉得这院子里安静的有些过分,齐恒的脚步就是一顿。
但是转眼间,就抬脚大步的走向屋子里去。门口的珠帘安静地垂着,屋子里静谧无声,淡淡的百合香的味道从门口飘了出来。齐恒闻到这香味急躁的心情得到了些舒缓,本来有些暴躁不安的心,在这十分安静的门口,竟像是得到了洗涤,忽然就少了许多的烦扰,让他的心情微微的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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