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僧一尼?正宪帝忽然很想笑,只是这笑里却又别人不知道的沧桑跟心酸,看来他们两个是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连说出的话都是一个调调,想到这里怒目瞪着叶溟轩,“亏你们想得出来,也不怕玷污佛家圣地。”
你们?叶溟轩听到这两个字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猛的落地,看来自己真的猜对了。这事也不能说是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心有灵犀,毕竟正宪帝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点提示也没有就砸了过来,让叶溟轩好生烦恼。
要说起来还是应该说叶溟轩之前曾经听梓锦偶尔开过这么一个玩笑,她说若是有一天这天下真的不能容下他们,她便出家落发为尼,他就出家为僧,一僧一尼,很是般配。只是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久到叶溟轩几乎想不起来了,若不是细细的回想尼姑二字,叶溟轩兴许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连路都没有了,也只能祈求佛祖收留了。”叶溟轩可怜兮兮的说道,眉宇间全是哀愁。
正宪帝瞧着他的样子,恍惚也看到了多年前自己跪在金殿外面,也是这般的无奈夹杂着绝望的,伸手揉揉眉心,看着叶溟轩说道:“你先回去吧。”
“那太后赐妾的事情?”叶溟轩紧张地问道。
正宪帝却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叶溟轩一眼,眉眼间如古井深水一眼望不到底。
叶溟轩这个时候也就不能继续没颜色的问了,谢了恩出了大殿。仰头看着阳光,想来既然正宪帝让他回家,就很有可能会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只是毕竟是太后,就是皇帝对上太后也总有几分无可奈何吧。
叶溟轩轻叹一声,这才迈着已经僵硬酸痛的腿一步步的往外走。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的多了。
叶溟轩离开后,正宪帝在大殿里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守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大气也不敢哼一声,只听正宪帝问道:“太后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皇上的话,太医院的院正亲自扶脉,这两日都是一日两次问安,说是太后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正宪帝点点头,这才站起身来大步的往外走,那总管立刻跟上,额角隐隐有汗珠留下。毕竟在皇帝身边多年,这点颜色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去太后寝宫为叶大人说情……
正宪帝先给太后问了安,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的襄嫔也给正宪帝问安行礼,知道皇帝一定有话跟太后说,便识趣的退了下去。只是脚步在跨出门口的时候究竟是顿了一顿,便听到皇上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提及的正是太后赐妾的事情,握着帕子的手一紧,但是还是安安稳稳的走了出去。
“……男子三妻四妾多了去了,这个姚家五姑娘我听说素来闺誉不好,哀家没让她让出正妻之位已经是很宽容了,溟轩毕竟是哀家的亲外甥,难不成我还给他亏吃?你这做舅舅的也得好好的约束他,若是真的是知礼守节,德言容功样样齐全的,哀家还不愿意操这个心呢。”太后显然气不顺,她不过是希望溟轩这孩子别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还是一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女人,她这样做又有哪样不对了?
“娶妻娶贤,这是老话了,难不成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了?若是再啰嗦,哀家就下旨夺了姚梓锦的正妻名分,一个庶女而已难不成真的能配得上溟轩?”太后气的胸口只喘,襄嫔说的一点也没错,看来这个姚梓锦还真是一个祸水,一个个的吃了迷魂汤一样,都来说情,那姚梓锦整个一泼妇,哪里好了?
正宪帝听到这句话面上就是一暗,神情就带了几分的不悦,“母后,朕今天见到姚家五姑娘了。”
太后一愣,“皇帝出宫了?你怎么会见到姚家五姑娘的?”这话里带着浓浓的怀疑,很显然太后以为是有人故意引着皇帝见得,不然的话皇帝怎么会来说情?
太后的盘问让正宪帝也有几分不耐,但是依旧压着性子,抬眸看着太后,徐徐说道:“太后可还记得多年前我从江南回来后跪在金殿外面求父皇允许清怡进宫的事情?”
太后神色一僵,如何不记得?当初闹得差点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于是点头说道:“哀家自然记得。”
“当初太后也跟朕说过同样的话,不过是一个民间乡野女子如何配得上我这个金遵玉贵的皇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后还是这样的观念,朕心里很是难过。”正宪帝的声音带着疲惫,夺嫡之争本就凶险,当初自己恳求父皇的时候没想着太后能站在他这一边,但是也不希望太后是帮着先帝的,只是当初太后说的话虽然是对的,对于夺嫡对于继承大统是正确的,可是终究她还是忽略了她的儿子最渴望的是什么。
原不曾怨恨的,太后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这个儿子付出良多。只是年岁痴长,行事却依旧跟以前一样,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时至今日却有些真的为难人了。
太后听着正宪帝提起当年的事情,面上就有些难看,良久才说道:“你跟那杜清怡注定是没缘分,若是当初她能多熬几年,等你继承大统也不是不能接近后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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