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素来逍遥惯了,自然比不得京中贵女的做派,也就只有这些还能看一看。”廉王妃恭敬地说道。
正宪帝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眼睛落在了梓锦的身上,并没有过多的打量,开口问道:“你就是溟轩那小子死活非要娶得姚家五姑娘?”
梓锦一愣,打死也没想到这皇帝开口居然说了这么一句,上辈子的时候这皇帝见到自己可不是这样和善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梓锦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梓锦正欲回答,却又听到正宪帝颇有兴趣的问道:“朕听说你还有个颇响亮的名号?”
梓锦只觉得后背上都有细细密密酥麻的冷意窜了上来,一时摸不透这个皇帝要做什么,问的问题这样的直接不说,这口气好像挺温和,尼玛的真是怪事了,怪事年年有,唯独今年多。
但是梓锦可不敢不回答的,毕竟这正宪帝可是这个时空最不能得罪的人,不管这个时候他在想什么,梓锦都想要能避免灾难就避免的,心里镇定一下,这才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女实在是惶恐,不过都是臣女性子太粗野了些,行事又直接了些,做事不像别人要拐弯抹角的思来量去的,行事冲动之日就越累就得了这么个响亮的名号。”
“性子粗野……做事直接……思来量去……这话说的有些意思。”正宪帝听到这话神情就变得柔和起来,想起来初遇杜清怡的时候也是这般的脾性,那个时候他就很惊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因为那时正宪帝见过的都是京中各家娇养出来闺秀,行事做派尊贵大方,哪里像那个野丫头赤着脚就能下田的。
或许是忆起了往事,正宪帝看着梓锦的神情又柔和了些,轻声笑道:“朕记得姚爱卿的性子最是古板,做事循规蹈矩,绝不肯违背规矩法典,怎么就教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这皇帝脑子估计撞坏了,梓锦心里只觉得越发的怪异了,梓锦的名号只怕这皇帝一早就知道的,早就备录在案了,这个时候说起好像才知道一样,真的是老奸巨猾,难怪说不要跟从政的人打交道,因为从政的人心思最狡猾,你跟她说半天话,他也未必能给你一句实话。
梓锦现在就觉得正宪帝就是那慢刀子炖肉的人一样,瞧着说话温声细语,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机锋无限,梓锦生怕自己一脚踩错了招来大祸。心里就剖析皇帝这话什么意思,既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么一个人,这个时候又这样问,想来也不是随口问的。
梓锦想了想就回道:“回皇上的话,人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臣女生就这样的脾性,从小没少让爹爹跟母亲操碎了心,也没少费尽心思把臣女掰直了。可是我这性子实在是犟的很,到底是做父母的拗不过孩子,最后还是依着我开心就好。索性臣女虽然随心所欲了些,可也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梓锦首先就要将姚谦跟海氏摘干净了,不是他们不尽心教导,而是自己太顽劣。然后又给自己泼点清水,我其实不是坏,是有人上赶着找不痛快,我不痛快别人也不能痛快。梓锦想要是自己中规中矩的按照别人什么惶恐请罪的一大堆的话,其实这也未必是皇帝愿意看到的,不然的话这活阎王的名声其不是假的?姚谦岂不是有欺君之罪?梓锦就是要坐实了传言的真实性,又拐着弯说自己脾气犟,不过是辗转的提醒皇帝,您做事悠着点,臣女就是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
梓锦这话就有些放肆了,但是廉王妃却没有阻止,毕竟廉王妃嫁进皇家这么多年,对皇帝的心性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听到梓锦这样说倒是轻松了口气,皇帝最讨厌心口不一的人,越是这样反倒是让皇帝觉得越真诚了。
秦文洛在一旁笑着说道:“皇上,五妹妹这话一点也不嫁,小的时候居然跟男孩子一样爬树掏鸟蛋,下水捉鱼,那个时候臣侄跟溟轩第一次见五妹妹都被吓了一条呢。”
正宪帝闻言眉眼间就带了兴趣,“还有这事,看来这活阎王的名声倒是名副其实。”
梓锦这个时候瞧着廉王妃的态度,再看看秦文洛的行为,皇帝的口气,知道梓锦没走错路,听到皇帝这么说,便开说道:“一代枭雄曹操说过,宁肯我负天下人,决不让天下人负我。这话虽有些刻薄无情,但是臣女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你这是要效仿孟德公?”正宪帝的神情阴晴不定,看着梓锦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凝重。
“非也,非也,臣女一个小小的女子岂敢比肩孟德公?只不过臣女乃是庶出,虽然我爹爹母亲从不在意这些,但是小的时候臣女跟随母亲出门做客,跟别人家的娃娃一起玩的时候。别人总是瞧不起臣女庶出的身份,言语间就很不客气,臣女的性子本就是带刺的,就免不了自卫,一来二去的这嚣张的性子就广为人知。再到后来,臣女还发现这个名声虽然是贬义的,但是却能让臣女再出门的时候少了很多的是非,想来大家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反倒不会主动寻我的晦气了,臣女觉得这个名号还是很好用的。”梓锦淡淡的说道,那神情就好像是在说不起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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