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低声应了,不过还是咕哝了一句,“咱们可就剩了一瓶了,万一哪天姑娘又不小心伤着了可没有了。”
梓锦就笑道:“好东西白放着也是瞎了,好钢用到刀刃上,去吧。就是看在四姐姐的份上也值了。”
杜若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去了,到了晚上姚玉棠自然是亲自谢过了梓锦不提,这会子梓锦却先往姚老太太的院子甤锦堂去了。
叶家兄妹都是极出色的人物,不然的话当年廉王爷为了将叶倾寒娶进家门不惜半夜爬墙,还令叶老夫人生了好大的一顿火,每每见到廉王妃,梓锦都觉得这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女子中的美人极多,各种美人也令人眼花缭乱,赏不胜赏。可是不是所有的美人都能称得上风华绝代四个字,风华绝代的女子不仅生的美,最重要的是那股子气质,那种睥睨群芳,艳冠天下的气势。
廉王妃的性子年轻的时候也是赫赫有名的,听说还会些拳脚,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在女子中也是异类了。这样的性子再加上如斯的美貌,浇灌于一个美人身上,自然就会让人觉得真真是凤倾天下,绝代风华。
廉王妃从来不吝啬打扮自己,此时身穿一件大红刻丝牡丹花纹袄子,罩一件宝石蓝遍地织锦折枝梅花褙子,象牙白曳地百蝶穿花裙,花边都用金银线细细的勾勒,闪闪生辉。头梳参鸾髻,两边贴了拢鬓发的珍珠钗,还有一支赤金雷丝三尾凤首步摇,垂着细细的流苏直到耳边。细腻如羊脂的肌肤上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眉眼之间带着浅浅的笑意,在看到梓锦进来的时候,这笑意愈发的浓了。
“这就是我们家臭小子溟轩嘴里常说的五姑娘了吧?”廉王妃笑着问道,清脆的笑声像是音符在空气中跳跃,让人的心也跟着愉悦起来。
梓锦抽抽嘴角,上一世叶溟轩是先给长公主透的口音,长公主亲自来姚家相看的姚梓锦,不曾想这辈子倒是换成了廉王妃,还真是让梓锦意外,不知道叶溟轩又在搞什么鬼。
“可不正是我家的小泼猴,整日的胡闹没规矩,偏生是个招人疼的。”老太太极为的护短,当着人家的面就直接说了梓锦的短处,那意思是我家的小霸王就是这么个脾气,将来进了叶家的门,可不许拿着这个说嘴,爱乐意不乐意,咱们不上赶着。
哟,老太太就是厉害,梓锦心里乐坏了。
廉王妃是个有意思的,这个时候就说道:“可不是,我就瞧着这性子好,女孩子家的太过于守规矩就呆板了些,这性子到跟我有几分像,喜欢得紧呢。”说着就把手腕上一个纯金嵌各色宝石的金手钏撸下来给梓锦戴上,笑道:“拿着玩吧,小孩子就是要喜欢这些鲜亮的东西,什么玉啊那都年纪大一点再戴着。”
梓锦突然间恍然大悟,怪不得叶溟轩要让廉王妃来呢。廉王妃的性子要说起来几十年前比梓锦还要惹祸些,这样往梓锦跟前一站,姚家人就会觉得,叶家也是出过活阎王的,梓锦嫁过去一定会好好地。
这叫做现身指教,叶溟轩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有手段了,只是梓锦没料到廉王妃居然也肯答应,到底是王妃位份高着呢。
“王妃说的是,锦丫头还不谢人。”姚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眉眼间都带着浓浓的惬意,脸上的褶子也可爱了许多。
“多谢王妃。”梓锦晃着手腕上的宝石镯子笑着说道,胖乎乎的小脸上同样带着大大的笑容,比一般的女子多了爽利,倒没觉得羞涩,反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害羞神马的搁在活阎王身上似乎有些诡异。
廉王妃倒是觉得梓锦有些意思,原以为怎么样也得扮淑女点,自己好歹是叶溟轩的亲姑姑呢,谁知道这小丫头丝毫不知道避嫌,这样也好,整天戴着面具过日子多累人啊。
接下来的聊天更有意思,梓锦听着格外的乐呵。
老太太说,“我家梓锦拿针线就头痛,自小就没学过女红,绣过一个帕子。”
廉王妃就笑道:“养着那么多绣娘难不成是摆设?堂堂侯府的少夫人要自己拿针线?不过是个虚名,要那个做什么。”
老太太说,“我家锦丫头是个笨的,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勉强写的几个能看的字罢了。”
廉王妃就说道:“作为当家夫人,只要能看得懂账册,会打理家务就是本事了。琴棋书画不过是消遣,想要看教坊司里有的是会这个的,扔在家里养着就是了。”
老太太的笑容有盛了几分,“可惜是个急脾气,没有坐马纹,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稳得住。”
廉王妃抿着嘴直笑,“老太太,您看我一把年纪了,前些日子还去骑马场溜了一圈,做什么女子一定要困在家里?锦丫头日后无事了去王府寻我,姑姑教你骑马打猎,待日后咱们去塞外免得被人家草原上的女子看不起。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也有豪杰之辈。”
梓锦突然之间有点同情廉王了,有这样一个王妃,这日子过的那真是多姿多彩了。难怪皇帝从不担心弟弟谋反,这样的媳妇这样的性子,能困在后宫当皇后吗?笑话!
不过看得出来姚老太太越说梓锦的坏话,廉王妃似乎就越是喜欢梓锦,直接从王妃升级成为姑姑了,想来是认可了梓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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