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若已经死了,我不是她。”梓锦重重的说道,眼神坚定的看着秦时风,“大皇子应该忘记以前,寻找自己新的幸福。我跟溟轩深爱着彼此,不管什么情况下我们都不会抛弃对方。就算是将来大皇子荣登宝座,没有我们的活路,那么至少还能共赴黄泉也不枉此生。”
秦时风被这句话惹恼了,面色一变,随即飘上一层讥讽,“死是最容易的,可是求死不能才是最有趣的。任凭你脊梁刚强不弯,可是除了一个叶溟轩就没有别的牵挂了?姚叶两家几百口子性命,就可以漠视不管?”
“这样做你不觉得很卑鄙吗?”梓锦怒道,脸色涨红,如果秦时风真的拿着姚叶两家威胁,她跟叶溟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的人生只有两种结果,成功或者失败,我不在乎过程,也不在乎手段,我只要结果。”秦时风慢慢的站起身来,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邃,却夹杂着令人不能抑制的惊惧。
作为一个政客,秦时风无疑是成功的,他的一言一行的确给梓锦施加了压力,政客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人们往往看到的是表面的光鲜,听着别人故意散播出来的善意的为某人伪装的假象,却从不能接触到这一层表面下方,那鲜血淋漓的令人惊惧的真相。
真相往往更容易被鲜花跟掌声淹没,大家都宁愿去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眼睛看到的伪装,也不愿意去相信真相。
叶溟轩直视着秦时风,傲然一笑,“大皇子果然是人中之龙,这话说得极漂亮,只是……漂亮话谁都会说,漂亮事谁都会做,但是胜负却不是一言而决定的。正如你所说,这是一场长时间的较量,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争夺皇权,重要的还是要手中有兵马。
叶家在军中的力量可不是纸上谈兵的,那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军功最能震撼人心,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们,最尊敬的不是这些龙子凤孙,最敬重的最愿意追随的,就是那些能够让他们折服的马上英雄,沙场悍将,真功夫见高低,才能赢得一席之地。
秦时风居然是来下战书的,梓锦一直以为,经过今天的事情,他应该死心了,却不曾想却是越挫越勇。就连梓锦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穿越两个时空的人,都无法去理解这是一种多么扭曲的心态,明知道不是你的,明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你爱的那个人,却一定要将人弄到手,这人大约真的是有病的,还病得不轻。
可是这个病的不轻的人,却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劲敌,谁让人家是下一代本朝最有力争夺皇位的热门人选。
秦时风缓缓走到门口,金色的阳光穿过门框照了进来,给他的背影镀上一层光芒。那欣长的背影,却是愣是带了孤寂的味道,淡淡的,却是萦久不散,袭人心头。
梓锦跟叶溟轩立在那里,瞧着秦时风一步步的往外走,他们知道从此刻起,他们之间是不死不罢休,除非有一方缴械投降,可是不管是孤傲的秦时风还是倔强的叶溟轩,都不会是折腰的那个人。
秦时风走到门口脚步一顿,背对着他们,过了良久还是慢慢地转过身来,那幽深而又凝重似乎是还未晕染开的墨团般眼睛,重重的落在梓锦的身上,秦时风嘴角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然而这目光也只是微微停留,夹杂着不舍跟决然回过头去,大步的走了出去。
“斩断年年断肠处,从今起,心生望。”
清晰有力的声音从院子里直接飘了进来,梓锦身影一晃,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一下子跌坐在锦杌上。斩断年年断肠处,从今起,心生望……秦时风这是要真的不肯对自己松手了,从今起,心生望……他心生希望了,梓锦却觉得人生灰暗了。
叶溟轩坐下将梓锦拥进怀里,柔声说道:“莫怕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护着你。”
“我不怕,我只是觉得这日子过得太憋屈了些。”梓锦失笑一声,回头看着叶溟轩,很是严肃地问道:“有没有觉得我真是一个祸水,没成亲前让你吃足了苦头,绞劲了脑汁,如今嫁给了你却给你带来了更大的灾难,我觉得我真的好像一个扫把星。”
梓锦说着说着就流泪了,不是不难受的,不是委屈的,不是不想抗议的。不带这么玩人的,教授给她安排的人生怎么这么狗血滚着天雷,她能平安活到老顺利毕业简直就是比母猪上树,蜗牛跨栏更不可思议。真是一群混蛋,等她回去了,一定好好地跟他们算算账。
“这怎么是你的错?是有些人的脑袋被驴踢了,真觉得自己生在皇家就高人一等了。落草的凤凰不如鸡,你放心,他想要登上皇位却也不是易事。二皇子生母地位最低,可是二皇子在几位皇子里最有贤名,三皇子的生母德妃娘家实力不容小觑,三皇子又是个善于钻营的,对大皇子的威胁并不少,只要咱们运用得当,总有几分胜算。”叶溟轩柔声安慰着梓锦,可是他却没有告诉梓锦,当今圣上对大皇子的情分却比对另外连个皇子深得多,这里面的根由他要好好的查一查,说不定还能拿来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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