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锦忙谢过叶老夫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长公主的下手,垂着头一言不发,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长公主瞧着梓锦的样子,心里暗笑,小丫头装得挺像。
叶青城最是讨厌家里有这样乌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不悦的冷哼一声,看着杜曼秋说道:“今儿个中秋之夜,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听着婆子的意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这家是怎么当的?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
杜曼秋脸色一白,忙说道:“是,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一定重重的处罚这几个刁奴。”
长公主这时看了杜曼秋一眼,又看向叶老夫人,缓缓的说道:“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带头聚赌的好像是管大厨房的简嬷嬷,这简嬷嬷好像是杜夫人的陪房吧?”
杜曼秋猛地抬头看向长公主,一时间不知道长公主要做什么,嘴里却说道:“是,我也没想到这奴才这么嚣张,简嬷嬷,你可是带头聚赌的人?”
简嬷嬷立刻就哭天抢地的说道:“夫人要给老奴做主啊,奴婢没有带头聚赌,只是听人说有人聚赌,过去看看是不是属实,好禀报给夫人知道的啊,老奴实在是冤枉。”
杜曼秋就怒道:“那你怎么不跟人说清楚,还被绑了起来?”
简嬷嬷满脸是泪的哭诉道:“老奴刚进去没多久,就有人踹了门进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捆人,老奴说了也没人相信,还一口咬定老奴就带头聚赌的人,老奴实在是冤枉啊,请夫人做主还老奴一个清白。”
梓锦看着这主仆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合作默契的,真真是令人佩服得紧。不得不说,有精明的主子,就会有精明的奴才,这个简嬷嬷能在大厨房稳坐管事也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这顺杆爬的那叫一个利落。
梓锦这个时候还不能开口,依旧垂着头,眼眸瞧瞧的扫了一眼那跪在地上满脸是泪哭诉的简嬷嬷,大厨房真是一个养人的地方,把她养得那叫一个体壮膘肥,圆滚滚的赛过母猪了。
杜曼秋看着叶老夫人说道:“娘,简嬷嬷的品性儿媳还是了解一些的,也许真的是一个误会。再者说了,儿媳一直在禁赌,她又是儿媳的陪房,想来也没有这个胆子敢这样做。”
叶老夫人眉头轻皱,嘴角抿得紧紧的,夜间这样急匆匆的起床赶来,毕竟年纪大了,面上就有了疲惫之色,听到杜曼秋这样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正要松口让杜曼秋去彻查,就听到有人喊道:“老夫人明谏,奴才们不敢撒谎,真的是简嬷嬷约了咱们一起赌两把。简嬷嬷还说了,主子们今日过节都开心得紧,喝了酒,那里还顾得上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做什么,奴婢们本来不想去的,架不住简嬷嬷这样劝说,一时手痒就跟了去,请老夫人明察,奴才不敢说谎啊。”
明知道主人禁赌,这个时候又见杜曼秋要包庇简嬷嬷,如果简嬷嬷成功脱身,那么势必会在剩下的人中找出一个聚赌的头来。她们可没有简嬷嬷那样大的靠山,可以脱身,这个时候自然要死死的咬住简嬷嬷,简嬷嬷不仁她们就不义,谁也甭想好过。
有人这样说了,自然就会有附和,一时间议事厅里又乱了起来,吵吵嚷嚷的不得了,甚至于那几个婆子还互相对骂起来,一个揭一个的老底,大有狗咬狗一嘴毛的狠戾。
长公主此时怒道:“还有没有体统?在主子面前你们这样放肆?侯府的规矩是这样的?来人,拖下去每人先打五板子,然后一个个的拖进来回话!”
长公主怒极下令,毕竟是公主,气势不可挡,侯在议事厅外的婆子们一拥而进,就将捆着的婆子们拖了出去,一时间众人就嚷了起来,大呼救命。这里面简嬷嬷嚷得最厉害,跟杀猪似地。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谁要敢再嚷一句就加一板子,嚷两句就加两板子,本宫看哪一个在这样没规没距不成体统!”
众人大约是很多年没见过长公主这样厉害过,一时间愣在那里,反应最快的是杜曼秋,只见她猛地站起来,喝道:“慢着!”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梓锦斜眸看着杜曼秋,心里冷笑一声。因为梓锦跟楚沈二人毕竟都是做人儿媳妇的,两位婆婆打擂台,她们还不好贸贸然插嘴。但是彼此的阵营都是一清二楚的,楚氏满脸疑惑的看着梓锦,眼中一闪闪的精光闪过,大约是想到了什么。
梓锦自然是察觉到了楚氏的目光,心里也明白,楚氏一向心细如发,做事情又是谨慎有余,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夜晚,突然之间就有人被抓赌,怎么想都是有点令人怀疑的。毕竟整个侯府的庶务都是杜曼秋在掌管,就算是有人察觉到了有人聚赌,而且头目果然是简嬷嬷的话,也不会贸贸然的把事情捅出来,谁不知道简嬷嬷是杜曼秋的陪房,别没把简嬷嬷一棍子打死,反而把自己绕进去。
因此,就算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绝对不会这么大胆子的把事情捅出来,但是今儿个不仅捅出来了,还闹得这样大,楚氏仔细一想心里就明白了,这时有人故意这样做的,这才怀疑地看了一眼梓锦。
梓锦神色不变,依旧默默地坐在那里,谨守一个做人儿媳的本分,不需要她出头的时候,她只管做个看客就好了。长公主跟杜曼秋对阵,梓锦估摸着,高端宫斗基地培养出来的实战型技术人才对上家斗修炼几十年的老狐狸,两人孰胜孰负,现在还不能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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