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扬忽然转身,朝着人群里的一处看一眼,目光淡漠如看一个死人,把被看之人吓一跳。
正是赵光飞。
他脸色微变,远远抱拳一礼,看林飞扬转开目光,才松一口气,后背已经一层涔涔汗水。
一眼便吓了他一身冷汗。
他一直守在这边,是为了盯李莺。
听闻李莺与法空大师的关系不错,应该会找过来。
结果看到了这情形。
林飞扬是大宗师,现在法宁也是大宗师,法空身边时刻带着两个大宗师。
他这是要干什么?
这威势,便是端王爷也达不到吧?
端王爷也不过只有两个大宗师供奉。
只有一个供奉随在他身边,另一个大宗师坐镇南监察司。
而金刚寺外院原本还有大宗师,现在至少有了三个大宗师。
金刚寺外院原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低调寺院。
现在却变得如此声名远扬,变化如此巨大,金刚寺外院能安然无恙至今,不仅仅是皇上的额匾护持,还有他们自身的实力。
那些闯进神京的家伙,很多都是不怕死的,很多都认为活着是刑罚,死了才是至乐。
这些人闯进神京的目的就是找死,如果在临死之前扬名天下,便完成了一生的任务,死而无憾。
金刚寺外院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而金刚寺外院至今安然无恙,无声无息,恐怕与这三个大宗师护持有关。
“司丞,没想到……”两个黑袍青年轻声议论:“一左一右两大护法啊,法空大师还真是……”
“听说李莺那臭丫头先前一直在观云楼吃早膳的,这两天不去了,现在法空大师来了,她会不会去?”
“司丞,我们过去看看?”
赵光飞缓缓点头:“只能远观,绝不要靠近!”
他们没有在朱雀大道上走,绕进了一条小巷,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司丞,李莺那丫头不过是司丞,她一个人,根本撑不住我们南监察司的报复,长得那般美貌,可惜喽。”
“长得很美,看着柔弱,偏偏做出那种决定,自讨苦吃,自寻死路!”另一个黑袍青年摇头:“她不懂大势,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嗯,太爱出风头,瞧瞧绿衣内司哪个敢与我们做对的?也就只有她了!”
“……现在又有几家。”另一个黑袍青年低声道:“就是因为她的鼓动!”
“所以一定要把她收拾掉,才能打掉绿衣内司的筋骨,要不然,绿衣内司还要仗着老资格耀武扬威。”
两人议论纷纷。
赵光飞却一言不发,默默而行,却忽然停住脚步。
“司丞?”
“就到这里。”赵光飞道。
他看一眼周围。
往前便是观云楼,他们没在朱雀大道上,所在的道路通向的是观云楼的后门。
“可我们还没看到李莺啊,说不定她会来观云楼的。”
“她如果真来,在这里也能看到。”
“可是……”
“听我的,离法空远一点儿,离李莺也远一点儿。”
“李莺难道能跟法空大师相提并论?”一个黑袍青年不解的道:“法空大师要远远的,是因为身边有大宗师,那李莺难道身边也有大宗师?”
“……你们看来真是孤陋寡闻。”赵光飞看向他们,见他们眼巴巴的,不解的盯着自己,忍不住叹口气:“李莺的可怕犹在法空大师之上。”
“不会吧?”两人惊奇的看他。
赵光飞哼一声道:“你以为李莺凭什么敢硬撼我们南监察司?只是因为胆气?”
“难道不仅仅是胆气?还望司丞解惑。”
赵光飞冷冷道:“你们不知道吧?李莺的剑法是一绝!如果没有这般强绝的剑法,司正早就吩咐人收拾了她,不杀她也会打断了腿给她点儿教训一下。”
“李莺的剑法这般厉害?”
“大宗师也压不住,想想看吧。”
“胜得过大宗师的剑法……”两人目瞪口呆。
原本以为李莺是一只小白兔,没想到竟然是一只母老虎,他们反而成了小白兔。
“所以我们的任务只是盯住她,看她都干些什么,见了哪些人,其余的不要管,离得越远越好。”
“吁——”
“算你们识趣!”他们身后忽然响起林飞扬的声音。
林飞扬站在他们身后,好像一直站在那里,没有靠近时候的衣袂飘飞声,只是他们没看到而已。
“林……林先生。”三人再次感受到了憋屈滋味。
林飞扬的气势瞬间涌现,如山一般压下来,压得他们勉强站立不跪倒,呼吸艰难,空气好像被他凝固了,让他们吸不到。
林飞扬淡淡道:“恩将仇报呀,你们南监察司。”
“林先生误会了!”赵光飞忙大声道。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大,都岔音了,听着极古怪,不像自己的声音。
林飞扬直勾勾的盯着他。
赵光飞忙道:“我们奉命盯守李莺的,绝没有盯法空大师的意思。”
“如果李少主跟我家住持说话,是不是也要报上去,奈何不得李少主是不是就要迁怒于我家住持?”
“绝对没有的事,林先生放心。”赵光飞忙摇头:“我们什么也不会上报,就说没发现李莺。”
“最好是这样。”林飞扬哼道:“我的脾气不太好,到时候不管你们是南监察司还是北监察司,东监察司还是西监察司,一律废掉武功,狗腿打断!”
“林先生放心。”赵光飞忙道。
“对对,林先生放心。”两个黑袍青年忙不迭的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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