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幕风轻双语燕,午后醒来,柳絮飞撩乱。
午后的时光惬意、慵懒,令人提不起精神,树影婆娑,光影斑驳,静谧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暖了稍显凌乱的画室,怠惰了纷乱闲散的思绪。
清风徐来,吹得梧桐叶沙沙作响。光着脚丫的格蕾修独自躺在窗边的折叠椅上,静静的看着绿荫下的阳光。
相比较午后的阳光,格蕾修更喜欢旭光,因为它没有那么暖热。
“吱嘎。”
穿着一身淡粉色居家服的樱打开了画室的门,走到了格蕾修的身旁,靠在了窗台边。
她的手中拿着两根冰棍,递给了小格蕾修一根。
“尝尝,我刚做的。”
“谢谢嫂嫂。”格蕾修接过了冰棍。
“叫樱姐姐。”
“樱姐姐。”格蕾修甜甜的笑道,模样看起来很乖巧,她尝过不乖的滋味。
樱总有一种错觉,觉得嫂子这个称呼没有姐姐年轻。
笑煞人,嘤嘤老妪,何故惺惺然作处子态?
樱做的冰棍虽然好吃,但是冻得很硬,咬起来比较费牙,格蕾修最近经常吃,知道这点,所以她选择了舔。
樱见此情景,脸上的笑容更胜了,看到小姑子舔冰棍,会让她的内心愉悦。
她越来越懂丈夫的口味了,清纯可爱的小女孩儿简直是太赞了!
光着小脚丫、吃着冰棍的格蕾修更赞!
就应该把这两口子抓起来,提前预防他们犯错误,奈何没人有这个能力。
欣赏了一会儿,樱还不满足。
“你把鬓间的发丝撩到耳后。”
“为什么?”格蕾修一愣。
她有点不愿意,因为她喜欢现在的发型,这是哥哥给她设计的发型。
“头发容易沾到冰棍上,脏。”樱解释道。
“可是,我的头发,不脏。”
“乖,听话,画室这么多染料,怎么会不脏呢?”
“染料也不脏。”
“你不听话,明天姐姐就不给你梳头了哦!”
“……”
没有什么生活自理能力的格蕾修,默默地把发丝撩到了耳后,舔了舔冰棍。
樱更愉悦了,她把自己手中的冰棍嚼碎、咽了下去。拔凉的冰,让她的大脑得到了冷静,拭去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樱也是无法无天惯了,曾经的她,可不会产生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再加上闲得无聊,能满足她的乐子越来越少了,樱会偷偷干一些有点恶趣味的事情也挺正常的。
“今天怎么没画画?心情不好吗?”
格蕾修摇了摇头:“画了,画完了一幅。”
樱看向了不远处的画板,纸上的图画比较简单,只有一抹白色的背影和一道漆黑且狰狞的影子,影子似乎在面向着画外的人。
看上去,黑色的影子好像“囚禁”了白色,又好似是在阻止画外之人与白色的背影接触。
“想你哥哥了?”
“没……”格蕾修口是心非道。
虽说她不喜欢说谎,可不代表她不会说谎,只不过,格蕾修的谎言很容易被看穿。
“想知道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吗?”樱笑眯眯的问道。
格蕾修纠结了许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呵呵,我也不知道。”
“……”
格蕾修咬碎了手中的冰棍。
“不过,我可以领你去找梧桐。”樱又道。
“……”
小格蕾修再没有说什么,她觉得嫂子是在捉弄她,她若是说“好”,樱绝对还会再反转。
画室内十分安静,只有钟表发出的“滴答”声,窗台上的小向日葵心思非常单纯且忠诚,它总是在追寻着阳光,朝朝暮暮,从不厌倦。
同一片阳光,映在了樱那颀长美好的身上,却照不进她的心里。
人心难测,远没有向日葵单纯。
“我刚才以为你画的是梧桐,但想了想,你画的应该是科斯魔吧?”樱开口打破了宁静。
科斯魔是逐火之蛾的十三英桀之一,位次“九”,刻印为“旭光”。
“不,是哥哥。”
格蕾修喃喃自语道:“科斯魔……我醒来后,没有再见到他……见不到,画不出来……科斯魔……”
小格蕾修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樱柔声安慰道:“你是在担心科斯魔的安全吗?放心,既然他没有在这个世界‘复活’,那么,就证明了他还没有死去。
“虽然我们目前还联系不到他,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找他的。
“相信你哥哥,他一定会找到科斯魔的。因为,梧桐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他是一个会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任的人,毕竟,科斯魔的……”
格蕾修打断了樱后面要说的话:“嗯……我相信哥哥,哥哥,无所不能。”
她迟疑了片刻,说道:“可是……科斯魔……”
没有死亡,不代表不会出事。
樱揉了揉格蕾修的发丝,笑道:“我们可以往好处想,不是吗?这样,不仅能让我们有一个好的心情,说不定……好事还会真的发生。
“科斯魔正在探索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没准,他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甚至,得到了‘成功’的果实!
“这个世界,或许从未有过希望,所谓的希望的背后是绝望。但是,生与死相邻,希望亦能与绝望比肩,绝望的背后,又何尝不是希望?
“旭光之途,正是从无数的末路之中,走出的一条小径。
“常处于黑暗中的人,对光芒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科斯魔是人类文明的‘旭光’,亦是‘旭光’。”
冰棍已经吃完了,格蕾修嘴里叼着冰棍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脚丫,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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