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的这个谢师宴,可是让这些领导干部们心绪都是起起伏伏的,现在看到何应钦笑眯眯地走过来,他们几乎都快有些麻木了。
还让不让人好好地吃顿饭了?
说起来,他们虽然算是莲花市的干部,但和何应钦的接触其实并都不多,因为他们都还没有什么资格凑到马如龙面前去单独汇报工作,大多数和何应钦的碰面,都是在一些类似大集会的场合之类。
此刻能当得何应钦亲自过来敬酒,这其中的道道,他们如何会想不明白!
一方面是适逢其会,一方面是看在郝跃飞的面子上的!
原先郝跃飞的发迹,是走了狗屎运并且搭上了顾氏一系的线,才从清水衙门一步就走上了区长这个显赫的位置上,但现在看来,这其中的联系,可能本身就没有他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的。
众人各有心思,面上却不会表露出分毫异样来,何应钦给面子,他们自然要兜着,与这个年轻人推杯换盏,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妙妙爸爸,何秘书是我们莲花市父母官的心腹秘书,别看他十分年轻,其实是非常受马书记的器重的!”
郝善强生怕妙妙父亲不知道何应钦的身份,明着直言点了一句。
妙妙父亲点了点头,笑道:“大哥,我看这样吧,您也别一直叫我妙妙父亲了,听着还怪生分的,您应该在年龄上大我几岁,我就干脆称呼你一声大哥,您就叫我一声老弟好了!”
郝善强闻言,愣了愣,随后骨头都有些轻了,脸上的喜意怎么都掩饰不住,道:“好,好,老弟,我痴长你几岁,就占你这个便宜,日后我们就像兄弟那般相处!”
妙妙父亲其实对自己的一番转变微微有些赧然,但见郝善强丝毫不以为意,还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模样,心里的一些隔阂反倒是更去了许多,觉得眼前的郝善强越发质朴和和善起来。
这第一印象的改观,倒是极其快的,也算是郝善强的努力所带来的结果。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郝跃飞的身上,这个初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中年男人,却不想在莲花市会有这么大的颜面,惹得一二把手竞相过来表示相贺,隐隐都有拉拢的意思,简直是匪夷所思。
郝青山也感受到了妙妙父亲突如其来的转变,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他一直关注着这位未来岳父的表情,还是能够看出些什么来的,此刻就像屁股下面埋了一颗钉子似的,怎么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凑到妙妙身边去,诉说他之前因为这位态度的冷然的后怕,希望得到女友的慰藉。
妙妙母亲对于丈夫的转变也是极为敏感的,比之郝青山其实不遑多让,而这种鲜明地变化,更是在他人生当中都是不曾多见的,她也是个会看事的,郝善强所展现出来的场面,已经让他们夫妻两刮目相看了,尤其是一些表面之下的东西,更是让她们感受到了浓浓的讶异。
而不远处跟他们坐在同一桌的那个年纪稍轻一些的男人,似乎可以成为自家丈夫生命中的贵人,这怎么会让她不惊,以至于到此刻,她连自己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收敛了许多,生怕惹得身边的任何人哪怕有一分一毫地不快,让她在单位里熬了多年的丈夫唯一出头的机会就此离去。
妙妙父亲感受到了身边妻子些许的局促,不由出声道:“你要么还是和妙妙一起去那边的宴会厅吧,这边都是大老爷们,你们两个坐在这里恐怕也不合适!”他看向郝青山,用一种不容拒绝地语气道:“青山,你领着你阿姨和妙妙去你们亲戚的那个宴会厅里去,让她们也跟你们那些亲戚多认识认识!”
“好,叔叔!”
尽管是同样的语气,但郝青山却从中听到了几分亲近和认同,他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喜笑颜开地领着妙妙和她妈妈往另一边宴会厅走去,步履轻盈地好似要飞起来。
郝善强见儿子这副样子,不由地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没出息的,嘴上却冲着妙妙父亲道:“老弟啊,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被他母亲宝贝惯了,以后你有机会就多教训教训,瞧他这副轻骨头的样子,成了家立了业如何能有什么担当!”
“哈哈,大哥,你这话就太谦虚了,青山也是我少见的青年才俊了,我像他这般大年纪的时候,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呢!”
两个人去了彼此身份上和心理上的那些隔阂,看对方就完全是看成了亲家的模样,说话就一下子近了起来。
但对于其他人,妙妙父亲终归是还有几分矜持,不着痕迹地会去观察欧山河的态度,知道这样的人物,一句话断没有食言的道理。
欧山河似乎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宾客,偶尔会和郝跃飞诸人凑上几句,对面前餐桌上的食物也是颇感兴趣,胃口很好。
何应钦毕竟是莲花市的名人,任何人都能跟他打声招呼,完整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俊秀的脸庞上已经泛起了一些红晕,但仍旧见他步履稳定,有股子年轻人特有的锐气。
如此一来,欧山河这一桌就算是一下子满员了,只是,各人身份使然,仿佛他们这一桌成了主桌,敬酒的人真的是络绎不绝,一刻都不曾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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