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山明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但这个时候，他其实也别无选择。
以往的欧家给他的那些轻而易举，似乎在对方的眼里都不存在似的。
常胜集团的产业和儿子欧子浩的安危，都是他不得不正视并且认真对待的问题。
让他感到几分庆幸的是，欧山河终于停止了对龙腾集团的针对性地打击，一系列的检查都成了以往的“例行”，并没有产生任何什么严重的后果，常胜集团利用自身的商业势力与一些盟友联合挤压龙腾集团产业的生存空间的手段也已经全部都收了回来，再不敢咄咄逼人。
应杰恭恭敬敬地站在欧山明的办公桌前，看着欧山明分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这些汇总的林林总总的情况的材料，都说明了常胜集团给与龙腾集团的压力已经消失，在未得到有效的结果之前，这种压力的消失，其实已经等同于妥协或者投降了。
只是，欧山明此刻竟然一点都不愤怒，甚至还是这种让他感到震惊和不解的表情。
尽管内心有一万个疑惑和猜测，但应杰还是对着欧山明正色道：“老板，情况有所变化，我们这边要不要采取一些变通的手段？”
欧山明愣了愣，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变通的手段？”
应杰心道这老板怎么突然就变笨了！既然官面上存在诸多不可控制的掣肘，那便干脆不去走官面上的渠道，商业竞争里面其实也是可以存在一些暗招的，龙腾集团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守法企业，即便是守法企业，也不是可以弄出一些手段来好好地让其不安生的，只不过，这些手段，都不值得在明面上清楚地讲出来而已。
欧山明愣了一下，却也隐隐有些明白应杰的意思了，不由地看了自己这个秘书一眼，眼神中颇多诧异，居然还多了几分鄙夷。
龙腾集团是依靠什么起家的？瞧瞧他之前暗地里玩得这一手，真要是耍一些小伎俩，那不是正中了下怀，常胜集团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应杰眼见老板眼神如此，很快就有些恍然，也不禁暗道自己怎么那么糊涂，以往似乎都习以为常了，可这次的对手，却已经证明了是完全不一样的。
“老板，是我疏忽了！”应杰赶忙说了一声。
“没关系，应秘书也是替我考虑的嘛！”欧山明苦笑一声，这身不由己的滋味还真是一点都不好受。
应杰仍旧躬身而立，似乎在等待着欧山明接下去进一步的指示，他从来不认为欧山明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退缩。
欧山明也知道应杰的用意，但他总不至于去告诉这位秘书，龙腾集团那边的能耐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他似乎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打压下去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静静地等待对方的行动。
这话说出去，欧山明觉得自己会颜面扫地，连这些俯首帖耳的下属都会看不起他的。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出去不，这个材料留在这里，我待会会认真地看一下的！”
应杰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迟疑的神色，立刻转身就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地带上了门。
欧山明再次苦笑一声，长长地叹了口气。
应杰刚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常胜集团的一位高管就迎面走了过来，依靠在他的办公桌上，用一种很闲适的状态和语气问道：“应秘书，老板这阵子大动肝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心情好一点？”
应杰抬头冲这人笑了笑，“李部长从哪里听到的这些小道消息？老板这几天心情是稍微有点不好，不过，也没什么大事的！”
这位李部长在集团是出了名的包打听，什么事都想要知道，很喜欢偷偷地跟人咬耳根，身材看着无比魁梧，实际上生了一个长舌妇的心思。
应杰身为欧山明的秘书，知道什么是忌讳，要是让欧山明知道一些不利的消息是从他这个秘书嘴里流传出去的，指不定就会一把把他的这个秘书位置给拿了。
李部长却分明一副不信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神神秘秘的，又轻声道：“现在集团里面其实都已经彻底传开了，欧总的那侄子，那个叫秦子墨的，还有咱们集团的公子欧子浩，现在的情况都不大好吧？”
“李部长慎言，欧总是什么来头，下面的人不知道，你我还都是知晓的，您说，这样的人物，那是有人轻易敢动的？所以咱们还是不要偏听偏信的好！”应杰面露严肃地轻轻点了点这位李部长。
李部长豁然就是一惊，随即讪笑道：“说的有道理，十分有道理！”
应杰看他的表情，知道他算是听进去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人包打听，嘴巴也不严实，很喜欢到处宣扬，不由道：“李部长是不是听到什么传闻了？”
李部长虽然是出了名的包打听，但凑到他这个秘书面前打听或者说些老板的事，还是极少做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部门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这风向有点不对头，所以过来向应秘书请教请教！”
应杰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难怪李部长会凑到他面前打探消息，说是小麻烦，未必就真的是什么小麻烦了，有些人就是喜欢报喜不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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