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凡闻言,当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是自然,席叔叔但有吩咐,凤塘区上下必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不然的话,恐怕我爸爸首先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席伟生哈哈笑了起来,甚是爽朗,点了点郝跃飞和顾凯凡,“你们啊!”
郝俊倒完水就自动闪到了一边,乖乖地坐着不动,充分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到时候顾凯凡和席伟生意识到了,把他赶出去,毕竟他是个孩子,不应该过多地知晓大人们的事情。
“其实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凯凡和跃飞你们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就是特意来给你们提个醒的,这个海棠镇的开发项目啊,省里是很重视的,现在贸然就与金星区合作,不往省里知会一声,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后遗症的,你们两个毕竟都年轻,这方面经验不足,想做大事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但不能盲目地舍本逐末,弄到最后可能会吃力不讨好,我这在省里好不容易转圜了一下,才让影响降到了最低,不过,事情的重要性,你们两个还是要当先警惕起来,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这可是好大的一顶帽子!
郝俊坐在一侧,几乎都能够感同身受地体会到郝跃飞和顾凯凡面对的压力。
省里面无论是谁不满,都不是一个小小的凤塘区能够兜得住的。
但他的心里却也突然间产生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当初也是省里不闻不问,而现在却连这些事都要一一汇报了?倘若不是那一层存在的上下级关系,那还不得被人笑掉掉牙,整个东南省里面,其实也就席伟生可以站在这样的立场上指教一二,但也绝无资格真正地指手画脚。
尽管对这种事情早有一定的预判,但真的当自己直面的时候,郝俊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了几分戾气,连带着鼻息间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站在郝跃飞立场上思考的儿子郝俊未免替他感到不值,但郝跃飞却显得从容地多了,笑道:“席高官,这事您恐怕也是知道的,顾书记心里也很清楚,还真不能怪到我们凤塘区的头上,是开发项目的几位股东提出来的决策,我这也只是才收到消息而已,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呢!”
他不能像顾凯凡一样称呼席伟生为席叔叔,他也清楚这种政治生态下,上级责问下级,不管理由冲不充分,都是理所当然的。
席伟生点了点头,之前海棠镇开发项目的相关事宜,他都会从顾凯凡和郝跃飞这里收到两份截然不同的报告,但这一次,与金星区的合作已经放出消息来了,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收到确切的消息,这让他很被动,因为省里的人都认为这个开发项目是他一手推动和掌握的,不可能连这么大的事情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是他刻意贪功,藏着掖着,不对外透露。
其实省里能出这么大规模的项目,对整个省都是有好处的,新蕾集团的黯然退场,着实让好多实权人物对这个项目都产生了一些好奇心,但席伟生在前,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他们却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项目的利益逐渐开始向金星区或者是沪城倾斜,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东南省和沪城两地,因为地域毗邻的关系,历史上可有不少利益上的相互竞争事件,许多时候,沪城因为国家都市地位突出,东南省往往争不过沪城。
这海塘镇项目若是再让他们捡了桃子,那东南省的领导班子可真的就是颜面扫地了。
“这事,凯凡刚刚也跟我说过了,但不管这究竟是不是你们的决策,还是要摆正你们自己的位置,发挥你们应该起到的作用!”席伟生说话间已然摆了摆手,道,“这个事我当面说出来也不是在责怪你们,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免得日后再犯这样的错误,未免不值!我特意过来,是想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尽量让这一次凤塘区与金星区的合作关系不要那么紧密,合作上是好的,前提是要保证海塘镇项目顺利地完工!”
郝跃飞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不解之色。
顾凯凡不由地看了郝跃飞一眼,他倒是不怀疑这个副手的心思,他对开发项目的事情,多数时候都是一种静观其变的态度,印象里,似乎郝跃飞总能够顺利地控制项目发展的大致轨迹,区政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远远超过其所占有的股权地承担。
不过这一次项目与金星区地合作,当真没有知会郝跃飞?还真是奇怪了!
席伟生自然不会明明白白地告诉郝跃飞省里的顾虑,只是道:“项目的规模不宜再继续放大,而且凤塘区与金星区之间的地位也是十分不对等的,我的意思是,尽快让莲花市参与进来,这样与金星区合作的时候也不至于吃亏,凯凡在这方面是认同我的观点的,不过,这个事情,一直都是你在负责,我想亲自来听听你的意见!”
摘桃子来了!
郝跃飞不着痕迹地看了不远处的郝俊一眼,脸上却没有闪过多少犹豫,立刻笑道:“市里能帮我们把握把握,那是最好不过了,这个项目刚刚形成计划的时候,严市长就是首肯的,也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我对您的建议也是非常赞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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