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苏远航的人脉和构建的关系网,打听个把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兜兜转转了那么几个人,这钱云的名头就被打听地一清二楚。
这苏远航心里头着实也憋着一股子就快要压抑不住的火气,本来无处撒,正好赶上有人撞枪口上来了,他没道理放过去。
不过,他终究是没打听出鼎天的名号,也有可能有人存心不告诉他,他也没怎么在意,料来一个地痞流氓出身,如今依旧狗改不了吃屎的人物也不会安在什么正经公司里面。
是的,钱云的确是地痞流氓出身,莲花市地地道道的本土出品,按照道上的“辈分”严格算起来,资格还着实不低,现如今莲花市这黑色一道上还混迹在街面上的,见到他兴许还得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一声爷。
但现在这个时代,早就不讲究什么论资排辈了,有钱的才是大爷,而且莲花市经过孙老三一番洗刷刷,早就变了味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像瘦猴这样的强势人物。更何况,苏远航也根本就没把一个老瘪三看在眼里,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地痞流氓而已,辈分顶天了,那也充其量是个老江湖。
苏远航不打算亲自出手,因为掉份!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因为事业,原先就打定在莲花市扎根了,来的之初就已经跟莲花市道上的一些有数的人打好了交道,他们这些做生意的,这点基本的规矩还是懂得。
苏远航接触的,那是在孙老三眼皮子底下被推出来的大哥大级的人物,在他想来,这钱云,即便是辈分再怎么高,恐怕怎么也够不上他所重视的人的等级。
苏远航最后还打了个电话,江湖事江湖了,他要让钱云吃点苦头,还得让他知道这是出自他的手笔,却不敢丝毫炸刺,这种事情,有专家。
对方那面应得爽快,苏远航可是大主顾,舍得花钱,这服务态度自然是最高级别的。
苏远航说了自个的要求,挂断了电话,看了眼正在医生手下消肿的苏子威,笑道:“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这次也算是让你好好地长长记性,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下次随便不要跟人逞强,回过头来,怎么报复都不会吃亏,明白了吗?”
苏子威委屈地转了转眼珠子,勉强道:“爸,这次真不是我要逞强,是那人追上来无缘无故地把我打了一顿,我求饶都来不及!”
正忙活的医生瞥了这父子俩一眼,忍着没笑出声来。
苏远航忍不住骂了那钱云一句,恶劣的心情似乎也没好转多少。
稍后的几天,苏子威一直乖乖地呆在家里养伤,苏远航没工夫去等消息,去问事情的进度,他手头上忙着凤塘区项目的事情。
这天,他又去了工地。
他是打算去参加每个月例行的施工碰头会的!
如果不是因为资金的缘故,他是万万不想来的,因为他早就已经见识过这乌烟瘴气的会议是怎么样的了。
只是,当他刚刚在简陋的会议室里坐下来的时候,一个人就拿着一份施工文件急匆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苏总,您来得正好,贵公司的款项已经有一段日子拖着了,我这下面各级施工单位的负责人意见很大啊,要是再这么下去,工程就得彻底停了啊!”
停工才好呢!
苏远航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腻歪了,就跟刚吞了个绿头苍蝇似的,他这屁股刚刚坐下,凳子都没焐热呢,就有人跳出来给他找不痛快!
这人他认识,是分包工程的一个技术人员。
“邓工,你们这个工程啊,要不干脆缓缓得了,没有必要赶得这么快嘛,其他的施工单位都已经跟不上你们的进度了啊!这么下去,你们再快也没什么用啊!”
那邓工把头上的安全帽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捋了捋额前乱糟糟的头发,苦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单位今年可是接了好几个工程了,这里其实已经耽误了,如果再这么下去,那可就把全年的计划给耽误了,我听您的意思,这工程款一时半会儿还是拨不下来?”
苏远航笑道:“也不是这么说的,这工程又不是我具体负责的,您管我要钱,可一点都不合适,咱们凡事都不是要讲究一个规矩嘛!”
邓工到底是属于技术人员,没苏远航那么好的嘴皮子和推卸责任的能力,听了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沉声道:“苏总不要跟我开玩笑,谁都知道这开发项目的二期工程,您目前可是最大的投资人,而且我找您要的也是先前已经完工的工程款,可不是现在的,您用不着跟我打马虎眼吧?”
眼看着,这就要因为几句话闹得不愉快了,会议室里陆续开始有人进来,一个个满面沧桑,风尘仆仆的。
老外胡雄伟手里捧着个茶壶漫步走了进来,工地上呆久了,他一脸的胡渣也没刮干净,脸上也沾染了不少黑的白的灰尘,不过,看起来精神头不错,眼睛亮幽幽的。
“邓,你们的工程怎么又不经请示随便停了?”
“刘,下一批的钢管和钢筋什么时候才能运过来,各位,我是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不是你们的大管家,我需要考虑的是整个工程的设计性,不是这些原本就应该全部到位的事情!”
胡雄伟一上来就对着他认识的几个人开炮,老美说起话来,可不会留什么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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