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郝俊进入鼎藏,畅通无阻。
见到岳飞阳的时候,这位大教授戴着白色手套,正拿着一只放大镜仔细地瞅着一只碗细碎的纹路。
“据说这是朱棣用过的玩意儿,但我估计是那卖家在吹牛,最多就是朱棣身边的涌过的!”岳飞阳跟郝俊打了个招呼,扔掉手套,朝着那藏青色的碗努了努嘴。
郝俊可不去接这个茬,岳飞阳对于古玩那绝对是真爱啊,甚至超过他的女人的兴趣,若是这个时候趁了他的兴,这个话题就会真的无穷无尽。
岳飞阳见郝俊不为所动,只是笑笑,便撇了撇嘴:“我就说你把自己身上的天赋都给浪费了,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郝俊唯有苦笑回应:“岳哥,咱不能每回一见面就说这个话题吧,就我这半吊子水平,兴许都能把那朱棣气得给跳出来手把手地教我辨识他用过的玩意儿!”
“嘿,那可敢情好,我倒是很有兴致与这位跟侄子抢位子的皇帝好好聊聊,他的用度也太不讲究了,一点都不符合泱泱大朝的气度!”
岳飞阳把玩着那只小碗,眼神之中还真的流露出几分憧憬,着实是让郝俊汗颜。
“最近沪城可是真热闹,你对古玩不感兴趣,倒是对关清媚的事情蛮上心,我越来越觉得当初做的那件事是多么明智!”
岳飞阳说着便有自矜起来,纨绔气息流露无遗。
郝俊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岳飞阳身后的岳家,是比之欧式家族实力和影响力都更甚几分可以称之为这个国度的顶级豪门,他们不应该放任一个嫡系子弟整日里“玩物丧志、不务正业”。
岳飞阳不是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相反,他内敛、睿智、从容,洞彻一切,尽管时不时地会流露出来纨绔的气息,但郝俊觉得这更像是他随性的表现,若是他将堆在古玩上的心思余出一部分来花在他的前途之上,兴许偌大的沪城就会少了一个岳教授,而多了一个官场之上亦或是商界的冉冉新星。
如果说郝俊是脱离于时光又超越时光的一个参与者,那么岳飞阳就是凌驾于偌大沪城棋局外的一个旁观者,可他却又洞悉每一步棋子的预兆和目标,仿若冷眼旁观的神明。
理解的有些夸张,但这恰恰也说明了岳飞阳在这座城市的超然,这种超然兴许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更多的则是因为他这些年行事的智慧和眼光。
岳家,一直都是这个国度最为顶级的豪门,岳飞阳常住沪城,却依旧能够顶着岳家的牌子行事,甚至不因距离的原因而衰弱半分,已然说明了一部分事实,那就是岳飞阳并不是岳家的弃子,他依旧有能力动用岳家的力量。
郝俊并不会去细想和推敲,这里面有没有岳家韬光养晦的手段,但他通过多次的接触就越发清晰地感受到岳飞阳的超然,就好像他清楚地知道沪城发生的一切,一些人自以为是的秘密,在他眼里就是一篇叙事的白话文一般明了。
“什么都瞒不了岳哥!我终归是要世俗一些的,岳哥是真正的大师级人物,超脱,我恐怕是学不来的!”
郝俊依旧苦笑。
岳飞阳笑骂一声:“超脱个屁,吃饭睡觉玩女人,啥也不耽误,倒是你,分明整天都是跟在关清媚的屁股后面,个中滋味倒是可以跟你岳哥我交流交流,这个女人,可是你岳哥都轻易不敢碰的,你倒是色心色胆都大!少年心性,着实让人佩服!”
“哥,不带这么吓人的!”
“吓你?哥是在提醒你,有些女人,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勇气,可千万不要轻易地把自己的感情扔进去,否则,你会赔得什么都不剩的!”
郝俊闻言,不禁道:“岳哥,您这话说得不觉得有些晚了吗,当初可是您亲手把我推进去的,这个时候做圣人,未免太让我无言了吧!你得帮我!”
一番郑重其事的表情的岳飞阳立刻脸塌了下来,“一点都不好玩,你这个小子已经摸清楚了我的脾性,没意思,一点都没意思!其实吧,我是看着挺艳羡的,关清媚这样的女人,若是能够降伏了,这身为一个男人的自豪感,那可真是,啧啧啧,我很看好你哦!”
郝俊继续翻白眼,“我可真没觉得你有看好我的心思,倒是觉得你挺愿意看我倒霉的!”
岳飞阳见郝俊一点都没有跟他探讨一下关清媚深层次的心思,心中就越发好奇,他已经渐渐习惯于洞彻沪城发生的一切,但郝俊与关清媚之间的关系,却是从一些事件上难寻踪影,这就好比分明是一部小说,开头是他自己亲自写下的,中途却被别人接手了,他看了个大概又没了结尾,那种感觉,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
可他也知道,郝俊这小子也不是善茬,太过着痕迹了,未免就会被他发现,如此一来,他这个岳教授的面子就太丢份了。
郝俊若是知晓岳飞阳此刻憋着的一番熊熊八卦之心,一定会震惊无比的。
岳飞阳急急岔开话题道:“你这小子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鼎藏可轻易请不来你的大驾!说说你的来意!”
郝俊心道今日这岳飞阳怎么有点反常,可没有半点以往教授级的风范。
疑惑间,他已经将手里的股份转让书递了过去,岳飞阳好奇心又起,接过一看,脸上的表情就便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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