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对郝俊的印象并不仅仅是停留在某一个早晨突兀地站在他车前的少年,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或多或少有着他自己了解事情的渠道,印象里的少年形象是充实而且丰满的。
只是在刘产事件以后,他沉寂的仕途开始发生了许许多多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的变化,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注意莲花市发生的一切之中的扑朔迷离,也不会将重要的一些事情与眼前的少年人联系在一起。
他的眼光,从他和顾氏一系达成默契之后,便已经紧紧地盯着上面了。
有时候,马如龙会不由地想起因为这个突兀而又勇敢的少年,他的出现,似乎是他的人生开始发生改变的契机。
当然,马如龙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同样不相信所谓的命运,不过,这显然并不妨碍他对郝俊的好印象,从一开始就是。
既是私人的会面,马如龙便没有摆出市高官那般的排场,就真如赵一娜口中的大龙哥一般亲切可近。
他招呼郝俊坐下,示意他不用客气,就和声问赵一娜道:“小娜,老爷子最近身体还好吧?”
赵一娜嫣然笑道:“爷爷身体好的很,刘医生说了,像爷爷这个年纪,还能有这样的身体素质,算得上是十分少见的呢!只是他身上的老伤一发作,脾气就会变得十分不好了……“
马如龙点了点赵一娜,笑道:”老爷子一向最疼你,可舍不得骂你!”
赵一娜就嘿嘿地笑,全然没有了这几次与郝俊的接触给他留下的那种爽朗大姐的范儿。
“老爷子还是这么由着你的性子,让你这样跑来跑去,要知道,他老欧家的规矩可不小,若是你进了他们的门,怕是要在家相夫教子喽,你呀,什么时候让你大龙哥吃喜酒……”
马如龙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可郝俊的耳朵一听到老欧家,就像是雷达捕捉到了猎物似的就立刻竖了起来。
赵一娜瞥了郝俊一眼,冷哼一声道:“做一个职业女性一直是我的梦想,我看谁敢阻挠我……哼,大不了我不嫁就是!”
“你这丫头啊……”
马如龙苦笑不已,可赵一娜却振振有词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老欧家有什么了不起,固执刻板,不懂得变通,就是因为这样,他们这些年才一年不如一年,一想到要给这样的家庭当媳妇,我就脑袋大,要不大龙哥,你给我爷爷说说,让我悔婚算了?”
马如龙一时头大不已:“你这丫头,话可不能乱说,当心他老欧家对你有意见,再说了,子阳虽然桀骜不驯了些,但对你还是很不错的,千依百顺的,这么好的男孩儿又门当户对上哪里去找?我去给你家老爷子说?你还真看得起你大龙哥,我不得被老爷子拿拐棍给狠狠地抽出来?”
赵一娜不乐意了,“行了行了,不就这么点事嘛,啰哩啰唆的讲出这么一大堆借口来,你们当官的就是心眼多,我不跟你计较……”
对于这个小妹子,马如龙最是了解不过了,尤其是这几年,成为一个记者之后,嘴皮子是越发厉害了。跟她讲事实摆道理,那绝对是自讨苦吃。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大龙哥,我这次来可是来帮你大忙的,你总不会打算拿一顿饭来打发我吧?”
赵一娜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似乎对此视而不见,要知道,雷萨作为市政府的指定招待酒店,其菜式和种类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莲花市的最高水平,更是兼顾了南方特色的品相,可看赵一娜嗤之以鼻的样子,连郝俊这个不相干的莲花市人心里也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马如龙笑了笑:“这可是我职权范围之内最好的酒店了,除非这莲花市还有我没有掌握的地方,若是有什么好吃或者好玩的地方,你不妨问问小俊这个地头蛇,让他带你去,费用你大龙哥自掏腰包,你可是我们莲花市的贵客,我可是不敢怠慢的!”
“还算是有点诚意,小俊,你给我说说,让马大书记来安排安排!”
赵一娜对着郝俊眨了眨眼。
马如龙和赵一娜的交谈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十分重要的信息,但至少有一点,那就是赵一娜所谓的帮大忙让郝俊心中有了计较。
今夏暴发的大洪水是一件令人痛心和惋惜的事情,人们无法将责任归咎于某个人或某些地方,这个国度一向也不兴对“辛苦培养出来的干部”兴师问罪,只习惯于祭出替罪羊,但这些天朝媒体总是能够从苦难之中发现一些闪光点的,当然,无法否认在遭遇困难的时候,的确是涌现了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的,这是无法否认,同样也承载了这个民族的精神和脊梁。
郝俊自问无法做出更多的努力,但却在少数的闪光点之中鹤立鸡群,为莲花市拿下了一笔重重的资本。
其间,并不会少了有心人的运作,郝俊也为此将欧子阳也绑上了莲花市利益的战车,赵一娜的出现似乎也是这种运作的一个延伸。
而如今马如龙和赵一娜话中的意思,似乎马如龙也为此做出了努力。
郝俊并不排斥马如龙这种盗取果实的手段,毕竟无论是马如龙还是严开顺,都是横在郝跃飞头上的两尊大神,若是抛开他们,那就是极其不成熟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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