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无暇去思考被他触摸到一点边缘的阴谋,这个无形的旋窝随时都有可能把他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卷入到中心,万劫不复。
他开始犹豫,是否尽早让父亲脱离这恐怖的权力地狱,即使他现在才处在一个最底层的状态,但只要一场看似无害的波折,就会伤及到他,郝俊宁愿自己如一叶扁舟置于这艰难万险之中,也不愿看到渐渐老去的父亲,在这云波诡谲的圈子里飘摇、坚持,。
记忆里那个进牢狱三年之后的父亲,从走出监牢的那一刻,就默默地回归了一个老农的模样,再也没有当初当上公务员时的意气风发和雄心壮志。
岁月、艰难、困苦都会逐渐磨去人们锐气的棱角,走向平庸,但同样也会让人沉淀、长大、成熟,老辣。
郝俊也会希望自己的父亲就像他头顶上的一片天一样,为他遮风挡雨,但又不愿让他背负太多沉痛的负担,可作为儿子,他怎么又不会不明白父亲那一次次看向那些书本时的眼神和希冀,因为,他也想郝俊一样,也有属于男人的梦想,尽管他已经四十多岁,老男孩的梦想,更值得去实现,不是吗?
他要做的就是帮助父亲埋上一步步可能的高峰,而他就可以享受到所谓“拼爹”的待遇!
郝俊将秦梓搀出胡同口,这一场遭遇以及内心的想法,已经无暇让他再去顾及身边清丽脱俗的女子,他此刻只想尽快见到自己的父亲,无论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选择,作为重生者的郝俊,所要做的不正是帮助父亲,披荆斩棘,更进一步!
同样和他自己一样……
身边的女子似乎感到了郝俊的走神,拍了拍郝俊一直搀扶着他的手臂,在她看来,这个年纪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有些瘦弱,有些单薄,却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赖,她也敏感地捕捉到了男孩眼中一瞬间的迟疑和畏惧,却是让她联想到了她自己。
她不是个软弱的女子,从家乡孤身一人,历经了多少艰难困苦,辗转来到这座陌生的滨海小城,同样为了梦想,梦想着为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母亲建一座漂亮的屋子,请最好的大夫,梦想着送家中年幼的弟弟走进全世界最美丽的校园,梦想着有一天她能找到属于她的真命天子!
早已从刚刚绝望中惊醒过来的恐慌随之消散,只是有些享受与这个男孩相互搀扶的感觉,尤其在这淅淅沥沥的春雨之中,让彼此之间都产生了一种别样的信任。
坚定了信念,郝俊自信,他的重生不仅仅是自己梦想的开始,也将他身边爱他的人以及他爱的人的梦想的开始,从这一刻起,他也要加倍努力,以一个傲然的重生者的姿态睥睨一切,从容淡定起风云,傲然一笑握乾坤。
雨滴渐渐击打在他年轻的脸庞之上,微微有些酥麻,就像情人在清晨醒来用发丝拨弄脸庞的美好感觉,他不由地看向身边那个从开始到最后,就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的美丽女子。
细雨之中,朦胧幻境,就像一朵洁白的雪莲,优雅地绽放在城市喧哗的街头,她是独一无二的,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郝俊迟疑地开了口:“姐姐,恐怕我们不能报警!”
“嗯,为什么?”尽管口中带着疑惑,但眼神之中却还是浓浓的信任。
郝俊自嘲一笑,心中暗道,小丫头唉,不要再诱惑人啦!大叔随时可化身为狼哎!
这个女子如青莲,如傲梅,举手投足间却又是无尽自然地魅惑,瞧不出一丝做作,恰恰三十岁的大叔最吃这一套,难道这是命中注定。
“那个胖子可能真的是我们区里区高官的儿子,报警可能是自投罗网,何况姐姐毕竟是女孩子,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对你更加不利!”
女子点了点头,“嗯,听你的!可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郝俊仔细琢磨了一阵,“姐姐,那个胖子都不认识我们俩,我们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明天就要去市区上学,一个礼拜才回家一趟,估计与这家伙碰面的机会不大,倒是姐姐,我担心……”
女子微微一笑,尽显风华,郝俊心里一跳,总算是知道这个所谓的刘胖子为什么兽血沸腾了,这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小纨绔一般都这模样,这个小丫头偏偏有美得冒泡,没得清纯,禽兽都想亵渎。
“我也去市里吧,反正我的工作还没落实,那个家伙的爸爸居然是区高官,但也应该不会去市里直接抓我吧?”
郝俊点了点头,微微放心,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他和女子悄悄躲在胡同口对面的一个遮雨棚里,默默地注视着对头胡同里的情况,女子的针织长衫已经无法再穿戴上去,郝俊只好脱去上身的校服,套在女子的身上。
其实,郝俊的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如果身上的校服被那个胖子认出来的话,相信凭借着他老爹的能力一定能摸到郝俊的身上,只是这件校服只是东湖中学的内部校服,在整个凤塘区上也就只有三四个人有,并不十分显眼,郝俊也是在赌,赌那胖子孤陋寡闻,赌那胖子不敢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那区高官老爹,但终究命运还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他越来越不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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