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娘娘,皇上突然降旨秀贞馆,一下子封了四个答应!”
霎那间,万字殿鸦雀无声。
陶嬷嬷最先回过神来,“主子娘娘,您可别想岔了,皇上这是为了全了您的贤名啊。”
老娘他妈滴不稀罕这狗屁贤名!贤惠,这在两百多年后,丫的根本就是骂人的词儿!
“若真如此,皇上为何不提前与本宫商量?!”这样丝毫没有预兆,便下了这种旨意!永瑆,你行啊!
陶嬷嬷垂下头,瓮声问道:“若跟您商量了,您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盈玥心里立刻就给出的回答!
就因为知道她不会答应,所以永瑆才要先斩后奏!
妈蛋,没有人比他更奸诈的了!
“摆驾九州清晏!”盈玥很恨吩咐道。
然而,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万字殿外传来一声太监的高呼:“皇上驾到——”
盈玥冷哼,你倒是先来了!
永瑆下了上谕之后,便直奔万字殿了,果不其然,月娘已经气得鼻子半歪,一副恨不得咬他一口肉的样子。
永瑆扫了一眼殿中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爬了起来,弓着身子鱼贯退出了内殿,顺手将殿门也一并严严实实合上了。
“好了!”永瑆几步走到盈玥跟前,一把握住的她的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以月娘的聪明,还会看不懂朕的用意吗?朕册的四个答应,都是家世门第垫底的秀女,不过就是为了消弭流言,保全你的贤德之名。”
盈玥恨恨甩开他的手:“我稀罕那劳什子贤德之名吗?!”
永瑆露出无奈之色,“朕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朕在乎!朕不能让你变成旁人口中的悍妒之妇。”
盈玥一噎,满腹都是不爽“偏生在选秀快结束的时候闹出这种流言,这分明是……”
永瑆嘴角泛起冷笑:“当然是蓄意掀动风波,想让朕与你离心,这样一来,其他世家大族的女子才有机会上位!”
盈玥一愣,这些她看得出来,永瑆当然也看得出来。
“那你查清是那些家族在背后搞鬼了吗?”盈玥问。
永瑆淡淡道:“左不过就是舒穆录家、瓜尔佳家其中之一,或者是联手搞鬼。这两家嫡出的格格是落选了,但还有庶女尚在秀贞馆。”
盈玥露出无语的神色,争不到皇子福晋的位子,所以就盯上永瑆的后宫了?!
永瑆道:“放心,朕选立的这四个答应,都是家世微末的满军下五旗和汉军旗小门小户之女,一下子选了四个,朕在好生惩治一下那些散步流言之人,这事儿便可消弥了。”
盈玥叹了口气,这会子她消了气,倒是有些可怜这新晋的四个答应了,自此之后是要在宫中终老了。
“其实我就是觉得,白白耽误了不相干的人一辈子青春,有些过意不去。”盈玥叹道。
永瑆忍不住笑了,“这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这选的这四人家世低微,只怕嫁不得什么好去处,十有八九便是给宗室子弟为妾,那还不如留在宫里,起码一世平安、体面光鲜。”
这……
“唉,你封都封了,我还能怎样?”盈玥露出无奈之色,事已至此,名分已定。虽说答应的品级是最末的,但也好歹是个小主,有人伺候、衣食不缺,起码比她们在娘家时候待遇好得多。
“只此一次!”盈玥黑着脸警告道。
“是是是!朕的醋坛子皇后!”永瑆满脸都是宠溺与无奈。
这一年夏天,永瑆正式下旨,将超勇公海兰察之女多拉尔氏指婚二阿哥绵懋为嫡福晋,将辉发那拉氏指婚给大阿哥绵悫为侧福晋。
而那四个新晋的答应,大约是因为家世微末的缘故,倒还算安分,盈玥也特特吩咐了下去,一应份例不得亏欠,至于住处,她安排在了圆明园比较偏僻的院落。
安置好了之后,盈玥着手操持了绵悫的纳侧之礼,毕竟是承恩公府的格格,不能太亏待,但也不能太隆重,否则会伤了嫡福晋谷杭的颜面,总之要拿捏到位。
嘉成七年八月初二,辉发那拉氏正式进了门,也算是了了一桩旧事,她对乌日珠站也算是有了个交代了,至于以后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便得看她自己的了。
辉发那拉晏音的容貌不够出众,因此绵悫待她淡淡,但也未曾亏待了她,妻妾之间倒是相安无事,看似一派和谐。
绵悫纳侧后第三日,富察家传来了噩耗,她此生的父亲、忠勇公、承恩公傅恒一病不起。
盈玥匆匆出宫,前去看望,才晓得,竟已经油尽灯枯了。
阿玛,最终还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在这一年秋天,溘然长逝。
纵然知道这是喜丧,但盈玥还是无法抑制悲痛,已经是皇后的她不能为阿玛披麻戴孝,但也去褪去了素日的华衣美服,只穿着最素净的衣衫、只簪绒花。
然而更令她悲痛的是额娘竟也一病不起,不出半年光景,竟也随阿玛去了九泉之下。阿玛额娘生前那样恩爱不离,阿玛的去世对额娘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
“还真是鸳鸯蝴蝶命,死也死一双。”嘴里念叨这句戏谑的话,盈玥嘴角只有苦涩,如何笑得出来。
在这样的时候,还好有永瑆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其实永瑆也刚刚经受了失去至亲之痛,履亲王在嘉成七年的冬天去世了。虽然比历史上多活了许多年,虽然这个长兄大多数时候很不着调,永瑆心里还是十分伤痛的。只是身为皇帝,他有太多要忙碌的事情,他没有空暇伤心太久。
虽然履亲王这辈子活得挺荒唐,但永瑆对这个一母同胞的长兄还是十分在意的,履亲王去世后,永瑆特许世子绵惠不降封袭爵,成为了第三任履亲王。
永瑆是极重情之人,对她的母族亦是丝不逊色,阿玛傅恒原本就是一等忠勇公,因她当了皇后,又被加封为承恩公,永瑆却将这两个爵位分别赐予大哥和二阿哥,大哥福灵安是宗子,袭了世袭罔替的承恩公爵位,二哥福隆安承袭忠勇公的爵位——这个一等公爵位按理说是要降封承袭,但永瑆亦破格,没有将为忠勇侯,让忠勇公这个名号保存了下去。
如此一来,她这四个兄弟,愣是出了两个国公,外加一个侯爷——嘉勇侯福康安,除了四弟福长安,全都爵位显赫。因此富察家四子哪怕系数丁忧守孝在家,亦无人敢小觑了富察家半分。百年禁卫军家族的荣耀,还在延续中。
这样的一个家族,又怎么能有一个悍妒不贤的皇后呢?她若不贤惠,便对不起富察家百年清誉。永瑆的心意,他此刻方才彻底明白。
因为这一连串的丧事,绵懋的婚事都被耽搁了呢,婚期不得不一而再再二三地拖延下去,“倒是可怜了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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