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口水寨。
这座大战之后的水寨,只有不到一半的建筑体能使用,防御也基本上被打破了,焚烧之后的痕迹更是明显。
“战损如何?”
蔡瑁站在夕阳之下,目光看着西边落下来的那一轮太阳,晚霞的光芒很美,但是却不是他欣赏的目标。
他在看远处长江口位置的敌人。
“这也算是一场遭遇战了!”
一个参将苦涩的说道:“虽然我们用战术的优势,攻下了这一个水寨,但是我们的伤损不少,特别是攻打水寨的时候,敌军将领虽然有些幼嫩,但是敢打敢拍,和我们正面对垒,厮杀半天,让我们的损伤很重眼!”
“无可奈何也!”
蔡瑁叹气,然后略显淡然的说道:“战争就是打出来的,哪有不费摧毁之力就能够兵不刃血的拿下战争的啊!”
这时代的战争,是冷兵器的战争,冷兵器的战争,相对而言,更加讲究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哪怕是大胜,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这就是战争。
无可奈何的战争。
这个世界,即使是以战功为荣的武将们,其实对于战争,也是有些排斥的,因为战争太过于残酷了。
“不过还好!”
参将说道:“打到后面,吴军崩溃了,特别是我们乘胜追击之下,彻底了击溃他们的战意和斗志,所以事实上我们的伤亡都在前期攻打水寨的时候付出的,战损虽大,但是还不至于影响军心,我军儿郎,现在都还能保持最巅峰的影响力,即使算上战意,斗志各种情绪的因素,也不会折损我军一成的战斗力!”
“这是好事情,接下来必是苦战!”
蔡瑁非常的清楚,想要攻打长江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江东水军能曾经称之为当世最强,必有过人之处。
贺齐更是一个不简单的名将。
而且江东人才济济,一旦发现长江口岌岌可危,恐怕建业都就会派出增援来了,到时候更加难打。
他问:“第一营回来没有?”
“回来了!”
参将回答:“已经驻扎在距离我们水寨不足五里的鳄鱼口北部水寨里面了,这座水寨保持的很好,刚好让我们驻扎,不过第一营有些伤亡不少?”
“攻打海陵的时候出问题了?”
“没有,我们的计划很好,但是敌军将领薛安是一条疯狗,他知道上党之后,不顾生死疯狂的咬住第一营,为了摆脱薛安的追击,第一营第四部曲折损过半,双牙战船折损五艘以上!”
“该死!”
蔡瑁瞳孔有一抹血色:“还是有些低估的敌人上当之后的表现了,以后要防备这种反噬才行!”
利用海陵口的佯攻而吸引敌军注意力,这是战术布置,不过没想到还有一个不错的收获,比如把镇守在鳄鱼口半数的兵力引诱北上了。
这也是他能顺利拿下鳄鱼口的原因之一。
但是这样也有问题的,比如被敌军上当受骗之后,会恼羞成怒,不顾生死,不顾伤亡情况反咬一口,这样导致第一营主力受损。
这是他的预估不足啊。
“蔡司马,已经做的很好了!”参将轻声的道。
作为暴熊水师的一员普通参将,青年很清楚整个暴熊水师的情况,中郎将诸葛亮很有能力,能带着将领们打胜仗,立战功,但是他有一个非常大的弊端,很多事情喜欢亲力亲为,所以这也算是被标志为揽权的一种行为。
所以整个暴熊水师上下,年轻的诸葛亮是一言堂的。
这一次能把蔡瑁放出来独当一面,那是因为蔡瑁的能力得到了诸葛亮的认可,诸葛亮不是揽权,他希望能放权,但是必须要他认可能力的人才行。
所以蔡瑁这个军司马也算是得到了暴熊水师上下的认同了。
“不必恭维我,相对于诸葛中郎将的能力,我还是不够的,他是天赋,他的学识,他的应变能力,都不是我能比较的,我清楚这一点,这世界总有一些人,会特别一点的!”
蔡瑁出生世家,从少年时期一路成长,虽有波折,却富贵不改,唯有荆州一战,投注投错了,所以历经战败,被俘,归降,放逐,然后成为暴熊水师的一员,他的心灵仿佛洗刷了一遍,所以对于很多东西,都已经没有这么看重了。
甚至是蔡氏一族组建被蔡图一脉掌权,他也有些不是很在意了。
不过见识了波浪壮阔的大海,他还是希望有一天,大明的战船,能在这片无尽头的海域上纵横无双的。
若非为了江东水师,这时候暴熊水师和景平水师都还在南海探测航道,把南海收入怀中,这是明朝廷的战略部署。
当第一次远航的航队满载而归,这已经让朝廷对海外有了更清楚的认识,之前或许只是天子要远航,但是如今,朝廷上下都有远航的意识了。
不过攘外必先安内。
想要远航,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中原的动乱,一个稳定的政权,才能是他们远航最大的支持,不然远航回来,天下都变了,这就毫无意义了。
“中郎将自不凡!”
参将是一个青年,出身武备堂,他笑着说道:“当初我可听说过,陛下为了招揽中郎将,曾冒险孤身入荆州,还遭遇文聘将军的伏击,差点被斩杀!”
“呵呵!”
蔡瑁闻言,也笑了笑:“这只能说,陛下慧眼识英豪!”
当年牧景去隆中,被文聘派兵追击,一路杀的上天入地的,这算是一个能让明朝廷上下都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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