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份计划,你先瞧瞧!”牧景站起来了,从书桌上的拿出来一份的奏本,正是景武司从邺城传回来的偷天换日的计划进度。
“是!”
邓贤双手毕恭毕敬的把奏本领过来了,然后打开看,看的很仔细,每一个字都没有的放过。
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他才把这一份奏本消化完毕。
而牧景就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风轻云淡的等着他的反应,这人的神情变化倒是落入自己的眼眸之中。
邓贤这个人如何,他只能凭借一些评价来猜测,但是这时候的神情变化能被他控制的这么好。
牧景倒是有了一些判断,这是一个能把自己的情绪管理的非常好了一个人,也就是说,非常自律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通常来说,就是那种算的太精的人。
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不过能力上,倒是值得去信任一下。
至于忠心,也不用操心。
越是精明的人,越是不敢轻举妄动,除非牧景有一天战死了,不然邓贤不会对大明有半点的反叛之心。
“看仔细了吗?”牧景看他已经看完了,就直接问。
“看仔细了!”
邓贤点头,不过眸子之中有几分的疑惑,他看懂了计划,也看懂了牧景的心思,但是他疑惑为什么是自己。
“你是想问,大明武将辈出,为什么坐镇河内的人,是你,对吗?”牧景直接把他的心思给剖析出来了。
“末将能力不及诸将,重山营也刚刚整编为了大明日月第三军,虽有了番号,有了新兵补充,有了武器配置,但是战斗力还没有完成调整,即使调整完毕了,相对于昭明第一第二这些老牌军部来说,也是战斗力不足了!”
邓贤拱手说道:“末将不畏战,但是不愿意坏了陛下的计划,大明为此计划,必是倾尽人力物力去支持,若是让末将而功败垂成,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牧景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看来邓贤这人,还是太过于小心翼翼了,他这是怕给自己的机会收拾他,毕竟任务越重,责任越大。
即使能肩负得其来这责任,他也害怕,害怕有人鸡蛋里面挑骨头,到时候他作为先主降将,如今刘璋尚在的情况之下,会被人过于忌惮,直接罢免军权,甚至成为阶下囚。
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牧景觉得,这不是一个军人的心思,或许说邓贤就就不合适当一个大将。
当然,小心谨慎也有好处了,越是小心,越是没有破绽,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这防御力自然是强。
“是怕坏事,还是怕朕趁机收拾你啊!”牧景如果对那些政客,他会用另外一种方式,软磨硬泡都好,不会这么直接,但是在军中,牧景始终保持一些粗暴的风格,这样更能被大将们接受。
“末将不敢!”
邓贤吓得连忙俯首跪下,身上的战甲还叮当叮当的响起来了,他这样跪膝的动作,得把自己身上一层皮磨掉。
“起来吧!”
牧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对于这种人,他有些没办法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你客气他惶恐,你生气他更是恐慌,仿佛你做什么,都是对付他的感觉。
“是!”
邓贤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了。
“朕为什么让你去河内,你或许还有些疑惑,今日朕就与你解析一番!”牧景摆摆手,让他坐下来了,然后细细的说道。
“第一!”
牧景看着邓贤,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非常的尖锐:“先说说你的出身,西川将领,但是降我牧氏这些年以来,西川将领和我牧氏将领,早已经不分你我,也算是明军主力了,张任朕都可以委以重任,严颜朕也敢用,如今连庞羲,朕也提拔了,说句不好听了,在西川大将之中,你邓贤也不过如此而已,所以如果你们非要整天警惕着朕对你们秋后算账,那你就是你们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包袱来背,怪不得朕,当然,这也和朕的态度有关系,你们经常去琢磨朕的心思,朕却很少给你们一个明确的态度,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朕现在要弥补这个漏洞,该给你们的机会,朕还是要给你们!”
“第二,你有能力,虽然你经常藏着掖着自己的能力,但是在战场上,为了生存,你只能战,能力是藏不住的,哪怕你愿意把所有的功勋贡献出来,该看到你的人,还是会看到你,大明不会亏待功臣,亦不会埋没良将!”
“第三!”
牧景竖起第三个指头,道:“这也很简单,明军之中虽有良将无数,但是相对于大明的疆域而言,人才不足,良将不够,这一次的镇守河内,不仅仅需要有能力领兵的大将,还要有机变之才,敢当机立断的魄力!”
“而经过枢密院商讨再三,戏志才推荐了你!”
牧景凝视着他:“所以朕也愿意相信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可以推掉,朕不会勉强你,但是作为一个军人,你不敢有担当,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前途。第二,你去,做成功了,朕赏赐,做失败了,朕罚你,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邓贤的额头冷汗直飚,他心思虽多,但是从来不敢让牧景有如此的重视,牧景今日能给自己这么多解析,已经是超越君臣之间的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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