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纷纷扰扰,八层楼的屋里面,倒是静盎一片,袅袅的檀香轻烟,朝廷两个权柄在握的左右丞相,品茶对流。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蔡邕眯着眼眸,打量这的胡昭,胡昭对他而言,算是一个晚辈,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唯一一个凌驾在他之上的臣子。
大明有左右丞相。
但是其实丞相只是虚职而已,重要的是昭明阁的参政大臣的排位,能入昭明阁的参政大臣,在世人眼中,都算是大明的丞相了。
而在昭明阁这么多的丞相之中,他蔡邕未必能位列前茅,可稳稳当当能从各方面都压住他的,也只有排为昭明阁的首相,胡昭了。
胡昭是真正的低调,却不能让人忽视的那种人,他文武全才,不管是从政务还是从军师,或者说是整个朝廷大局方面,他都是牧景之外,唯一一个能掌舵的人。
不管是戏志才,还是刘劲,他们都差的远了。
戏志才不善政务,刘劲不谙军务,政事堂和枢密院仿佛是两条除了军费批阅之外没有任何交际的轨道。
大明文武分权,那是已经渐渐形成的原则。
唯胡昭一人,肩负军政大权,为大明前进的方向而掌航,位高权重,也是唯一一个能制衡君权的大臣。
若是大明一统天下,他一人的位置已经可比汉初三杰了。
“蔡相,有些事情,别人看不懂,你却看得懂!”胡昭面对蔡邕的问题,心中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若是铁了心,要把你推上来,你也躲无可躲,与其遮遮掩掩,不如踏踏实实的去做,若是蔡相能把我拉下马,那只能怪我能力不足,不能为大明为的未来而负责,此不怨任何人!”
“看得懂,未必愿意做!”蔡邕道:“你我都是前朝失意之人,我甚至幻想过前朝能重拾河山,再建乾坤,甚至愿意为其而付出一切,可渐渐的,当大明的光芒已经照耀四方,我也死心了,投大明,舍汉室,于吾而言,乃违心之意,可若能为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攻陷一分力量,我也甘愿!”
他微微眯眼,眼瞳里面多了几分惆怅,道:“可能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一朝丧父,年十六就要自立为主的少年,几乎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却能再闯出这么一番事业吧,咱们这位天子,不仅仅是命势之强,更是意志坚定,想要做什么,还真没有几个人拦得住!”
“所言甚至!”
胡昭点头,轻声的应声,道:“刘仲孙虽有瑕疵,但是这些年也算是兢兢业业的,我本以为他怎么也不应该动他的,是我小看了陛下对新政的执着,事到如今,哪怕我愿意保住刘仲孙,也未必能挡得住都察院的进攻了,他铁了心要动政事堂,就算不是刘仲孙,秦颂,鲍苏,都会成为目标的!”
“秦颂鲍苏是核心,陛下恐怕不会放过?”蔡邕眯眼,道:“秦颂执掌吏部多年,大明官吏了于心中,若想新政通行,少不了他的支持,鲍苏执户部,为大明牧守天下钱帛米粮,是咱们大明的钱袋子,他常常说,打仗就是花钱,看谁花的比较狠一点,他不会放过户部的!”
“嗯!”
胡昭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让刘劲自己的退下来,以退为进,先把户部吏部稳住,哪怕政事堂给牧景拿到手了,也未必能撼动政事堂的根基。
这样以来,哪怕新政汹涌澎湃的来了,自己多少还能稳得住朝政平稳。
“但是陛下到现在,只是对刘劲动手,其中意思,有些难以揣摩啊!”蔡邕目光凝视胡昭,他发现想要从胡昭神色上看出点什么,还真难啊。
“无非就是先后的问题!”
胡昭想了想:“陛下只要拿下刘劲,政事堂就等于是群龙无首了,到时候他还能一个个的攻破,甚至……”
他的眼眸爆出一抹精芒:“他已经找秦颂和鲍苏聊过了,哪怕两人不能倾倒于他,起码已经是坐观壁上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通了!”蔡邕苦笑:“天子心思,深不可测,鬼神难度啊!”
“堂堂天子,有此心思,不足为奇怪!”胡昭倒是没有意外,他已经和牧景斗了很多场了。
“那胡相怎么准备做?”蔡邕谦虚的问,在才学上,自己无惧天下人,但是在政治上,他还是有些的不足的,所以他得谦虚,也没有什么好丢人了,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这政坛上,向别人学习,是一件好事情。
“关键还是蔡相怎么怎么做?”胡昭的眼眸平静的有些吓人。
蔡邕闻言,陷入了沉思。
半响之后,拱手说道:“胡相有胡相心中的大明,我也有我心中的大明,未必同道,却方向是一样的,至于是谁对是谁错,我们都不得而知,谁是功谁是过,留于后人评论,但求问心无愧便好!”
“善!”
胡昭举起茶盏,一口抿尽的所有的茶。
蔡邕也把自己茶盏的茶喝完了。
这一夜,大明两大丞相的茶局,已经决定了未来大明朝堂上的局势走向了……
……………………
第二天。
天蒙蒙亮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牧景从温柔乡被拉出来练武的时候,地面上还比较的湿润,下了大半天的雨,把整个渝都都洗刷了一边。
长年保持练武,那是张宁的嘱咐,而且张宁很多时候会亲自喂招,把太平武经的一些特别的招数,通过喂招的方式,让牧景熟悉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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