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风和日丽。
颍川。
长社北郊。
一支化整为零的兵马,重新化零为整,在这一方平原上集合起来了,每一个将士都是斗志昂然,精神抖擞的。
关中军。
经虎牢关战役之后,仅存的三千关中儿郎,他们离开虎牢关,化整为零南下,在此聚集,然后从颍川,一举返回关中。
“某,皇甫嵩!”
皇甫嵩身披战甲,披风染血,脸上的胡须如同多日未剃,长的特别沧桑,他站在列队之前,一双虎眸,扫过众人,然后一百八十度鞠躬:“在此多谢汝等忠肝义胆,同为大汉赴死!”
他化整为零南下,两个目的。
一个是的躲过斥候眼线,以最小的损失而突围杀出虎牢关的战场。
第二个,那就是给这些人一个活着的机会。
化整为零,那就是没有任何的束缚,你可以选择在这时候离开,走了远远的,和战场没有任何的关系,或是隐姓埋名,或是另投明主,都可以。
南下的时候,约莫有将近四千余将士,也有人真的离开了,但是,愿意来这里集合的,依有三千余关中儿郎,大部分人都归来了。
这些人,明知道这一战,乃是赴死之战,可他们悍不惧死的回来了。
“为大汉赴死!”
“为大汉赴死!”
这些关中儿郎一个个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们余生,就追随着这一道身影,冲向战场。
“即使死,我也愿意死在关中,今日,我带你们回家!”
皇甫嵩振臂一呼,声音如雷。
“回家!”
“回家!”
将士们的斗志,一往无前。
谁挡着他们回家的路,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撕裂。
大军开动。
向西行军。
……
关中军兵马不多,仅存三千,皆为精锐,脚力非凡,一日行军,已经越过三座县城,进入了颍川河南边境,跨过这一道边境线,他们就进入了河南尹。
这时候,在边境之上,一直列阵森严的兵马,已经恭候良久了。
迎风飞扬的是西凉的战旗。
李!
并非李榷,而是李榷部下的大将,率兵马五千,听从李儒调遣,驻扎在此,五千西凉健儿,列阵等待,仿佛如同张开的口袋,就等着他们钻进来了。
“果然是人有了的贪念,就变得不理智了!”
皇甫嵩抬头,看着前方的西凉军,淡淡一笑。
战略意图,是有迹可循的,不管他怎么去掩盖他的的目的,他知道,自己返回关中的执念太深,意图已经暴露,不管怎么兜兜转转,很容易就会被人的堵住。
毕竟,聪明人太多了,也不能指望都是笨蛋和他交战。
“将军,现在怎么办?”关中军将官目光都看着皇甫嵩,只要皇甫嵩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向前冲锋,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自当一往无前。
“不要和纠缠,周围必有不少埋伏的西凉军,我们撤出去!”
皇甫嵩又不是傻子。
他想要回家,不会硬碰硬,不管是飞天遁地,他只要回家,杀回关中,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诺!”
三千关中儿郎,迅速的撤出战场。
“校尉大人,发现关中军踪迹,但是他们已经撤出我方战场!”
“不用追击了,速速禀报李中郎!”
“诺!”
西凉军大将并没有追击,而是派人禀报李儒去了。
董卓主力还在北线。
围攻关中军是李儒亲自率军主持。
此时此刻,李儒就是伊闵关。
负责部署整个关中西部的防线,就是为了堵住关中军返回关中的任何意图,毕竟关中军缘起关中,要是返回关中,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
皇甫嵩带着兵马,撤出了前方的战场,也等于放弃了从这条路进入河南,这本来是最方便的道路,从这里进入河南,穿过去,一路道路顺畅,能直入关中。
但是前方既然屯兵,必然有凶险,皇甫嵩不愿意接战,他只能重新选择。
剩下的路,要么往北走,还是往南走。
往北,是河南尹,去雒阳的方向,然后再从雒阳南下,这让兜圈子,或许能避开的西凉军的围捕。
但是时间上必然耗的太过了。
关键是雒阳方向,是西凉军集合的方向,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被西凉军合围了。
往南,那是去武关的方向。
好是好,但是武关这时候,肯定有西凉军在等着他。
“往南走,走南阳,入武关!”
皇甫嵩果断的下令了。
“诺!”
众将士领命。
……
南阳北境。
暴熊军营盘。
“中郎将,北境发现的一直兵马入境!”
“旗号!”
“没有旗号,但是他们行动迅速,悄无声息的入境,并没有袭吾等之城池,直接向西而去,应该是向着武关的方向!”
“派斥候盯着!”
周仓沉声的道:“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刻汇报!”
“诺!”
“中郎将,这时候,谁入我南阳北境?”司马陈南,拱手询问。
“前几天的消息,你看了没有?”
周仓问。
“什么消息?”陈南灵机一动,想起来了:“你说那是虎牢关消失的关中军?”
“他应该是借道南阳,从武关入关中!”
周仓说道:“此人乃是忠烈,吾等敬佩,但是他蓄意找死,我们也没办法,只要他不袭我南阳郡县,任由他通行,另外武关那边,也派人盯着,如若有什么异动,立刻传回来,若非荆州战役即将拉开,我部要把主力放在南线,我不介意亲自上一下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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