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山都。
当明侯府的命令下来之后,暴熊军和景平第二军立刻动身,水陆并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路一路的兵马已经集合在了这一座县城之中。
山都县城是南阳直面荆州的一座县城,顺着汉水而下便是樊城。
樊城乃是荆州南郡的一座门户。
这将会是牧军入荆州最大的一道关隘,只要他们能顺利破了樊城,就能长驱直入下襄阳,兵临城下。
而樊城,也驻扎着荆州最强大的兵马。
这将会是一场苦战。
山都西郊,郊外十余里,一座山岗之上,临时搭建了不少木舍,周围以篱笆围起来,建立有瞭望塔,有观稍台,有校场,有防御工事。
这里暂时被暴熊和景平第二两军定位综合的前线指挥部。
毕竟明侯府有明文规定,军人是不得扰民,即使战事,非必要情况,也不会驻扎在城中,一般都会驻扎在郊外。
这座山岗其实不高,但是地理位置很好,东观西望,一目了然,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制高点,能随时看得清楚周围的一切情况,保持最高的警惕。
在指挥部之中,建立一个简陋的议会大殿。
大殿之上,黄忠魁梧如虎的身躯跪坐上位,而左右两侧,暴熊军主将周仓,军司马李严,景平第二军主将张辽,军司马侯聪,皆然列坐在位。
坐在旁边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那是景武司南阳镇的掌旗使黄义,另外一个就是景武司荆州镇的掌旗使陈生。
陈生乃是一个江夏贼。
他和张虎据贼江夏,与江夏黄祖多次交战,均逃脱,后来刘表入荆州,他们便入襄阳,投靠了刘表,刘表虽收留,却暗中瓦解了江夏贼的兵力,困张虎陈生于襄阳。
张虎顺命,甘愿富贵。
但是陈生不甘,被景武司派出的人暗中说降,心愤不平的他,便已黄巾大义,投靠了明侯府,成为了景武司执掌荆州镇的掌旗使。
“北武堂的军令,尔等都拿到了吧!”
黄忠浑厚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中。
“已经拿到了!”
众将点头。
“那我就不多说了!”黄忠举起虎符,声音冷厉:“从现在开始,进攻荆州的战役,我为主将,前线一切,归我掌控,军令如山,若有不从,乱我军略,必将展示之!”
“遵命!”
众将自然能感觉这浓厚的杀意。
黄忠主军法司,这大半年来,可打杀了一批又一批的**,在军中有阎王之称,哪怕张辽周仓等人,都不敢触之,身上早已经养成了一股不怒自威的煞气。
这一场战役算是的开幕了。
“陈宏之!”
黄忠目光看着陈生,他现在是前线主将,能调动一切的资源,包括景武司的探子:“襄阳的兵力部署,摸透几成了?”
“五成左右,目前也只能有一个大概之数,接下来我们会尽全力偷摸偷摸的兵力部署情况,精细到点!”
“说说你们知道的情况!”
“是!”
陈生拱手回答:“将军,目前来看,荆州坐拥不下十五万之数的兵力,单单是南郡,就有精兵五万以上,江夏兵马不少,而且江东内乱,江夏可以放开东面的防御,最少可以调动三万主力出战,若是黄祖狠心一点,五万兵马也不是挤不出来的,另外在长沙,张允已经平定了宗贼之乱,长沙韩玄投诚,韩氏一族乃是长沙豪族,若是韩玄这个长沙太守愿意征召兵马,能征召三五万兵丁北上!”
“荆州的实力不可小觑!”
众将闻言,心中暗暗的说道。
“文远!”黄忠想了想,抬头,看了一眼景平第二军主将张辽。
“在!”张辽毕恭毕敬的待命。
“目前第二军的兵力为何还屯在新野的附近?”黄忠问:“不是早下令让你们撤出南阳战场,准备南下了吗?”
“不敢动!”
张辽坦然的回答:“阴县有荆州军驻扎,我们的战船但凡调动,他们的将士走陆路倒是能隐秘行踪,但是战船就会立刻知道,打草惊蛇,必惊动荆州!”
当初明侯府和荆州合作,进攻南阳,为了取得荆州军的信任,特意把阴县的南阳郡兵卖给了荆州,阴县也就被荆州给占领了。
这是一个监视点,所以牧军这一次应益州之邀,攻打荆州,也要小心翼翼。
“新野的战况如何?”黄忠沉默了一下,再问。
“还在胶着的状态!”张辽回答:“南阳袁军的实力不弱,在三月时候,他们还增兵了,以新野的坚固,我们和荆州军联手进攻,都扣不开这门户。”
“荆州军布置了多少兵力在新野!”
“不下两万之数!”
“你准备一下!”黄忠寻思了半响,道:“就算打草惊蛇也要打了,调兵回来之后,直接攻打阴县吧,先拔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然后立刻沿山都南下,直奔樊城邓县,与我们主力汇合,我要在今岁之前,叩开这南郡的门户,以便来年,兵力南下!”
“黄将军,这会不会太急了!”
景平第二军军司马侯聪低声的说道:“要是引动新野城外的荆州军从侧翼反攻我们,我们可是会吃亏的!”
他是上庸人,景平第二军有半数为上庸兵,所以张辽当初提名他为军司马,有以上庸治上庸的心,但是不可否认,侯聪这种乡绅子弟,正经八百的读书人,从小学文练武,还是有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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