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张辽,拜见主公!”张辽屯兵于锡县,听陈到传讯之后,日夜派出斥候,监管官道,得牧景消息之后,二话不说,率军奔出,于东郊汇合牧景。
“起来吧!”
牧景并无意外张辽来的迅速。
今之牧景,非昔日之牧龙图,可自由出走,行天下之路,但明侯之爵,领汉中南阳两郡之首,生死存亡,关乎数十万人的前途,可不能随心所欲。
此一行房陵,已是极限。
遇敌之后,更是让不少人心惊胆跳起来了,自当让沿途军将接应,不然如何护卫之安危,要是出了一点点意外,明侯府才刚刚有些奔头的生活就会马上崩塌。
“主公,还请速速入城,此并不安全!”张辽禀报。
“不安全?”
牧景眸子划过一抹冷芒:“如何说?”
“锡县靠山带水,为汉中西北,南阳之西,有水道可通路,有山林可隐匿,自古以来,贼寇横行,水陆两地,皆有匪迹,尚未肃清!”
张辽拱手,细细的说道:“因此,锡县之外,并不安全,莫论商队行人,皆有受难之行迹,若是主公身份败落,引起各方贼寇窥视,唯恐不安!”
“以你景平第二军的实力,居然扫不平他们吗?”牧景皱眉,冷冷的问道。
景平两军,第一军第二军,皆为精锐之兵,第二军更多的是受了上庸俘虏,以第五营之根基,建上庸营之主力,已历经战场磨砺,也算是一支劲卒。
“蛇虫鼠蚁虽不如猛虎之力,可巢穴不明,难以歼灭!”
张辽镇压锡县的乃是第五营主力,自不畏这些贼寇,但是这周围的地形很复杂,水陆交错,动辄难行,这为他剿匪之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请主公给我一些时日,我必能让锡县安稳,让周围贼寇销声匿迹!”
“此事也怪不得你!”
牧景闻言,倒是理解一二:“舟车劳顿,某也疲乏了,先进去休息一番!”
“主公,请!”
张辽率兵,亲自护送牧景入城。
入城之后,牧景依旧是住在驿站,锡县的驿站比房陵的还要破旧,几个房舍不要说容纳牧景麾下的朔方营,就算神卫军和五斗米教的高手都容不下多少。
朔方营唯有在侧翼空出来的地方扎营。
倒不是说锡县不如房陵,锡县无论人口还是经济,远远在房陵之上,而且地理位置比较偏颇,因此并没有成为这一战汉中争夺战的牺牲者。
但是因为地理位置,这里并没有太多路过有权势的人,反而让驿路变得没有这么重要,因此驿站长年失修,自然是显得破落很多。
就算锡县的几个父母官,也想不到新执掌汉中大权的明侯牧景会降临锡县,而且会住在驿站。
“这如何是好?”
“我不是让人在城中收拾好一座大宅子了吗,为何君侯没有入住?”
“这驿站长年失修,万一君侯借故发难,我们如何是好?”
“早知道当初就抢修一下驿站好了!”
“说的轻巧,这驿站修筑提出来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尔等却始终没有放在心上,这回被动了吧!”
牧景才刚刚入驻驿站,县衙大堂上就乱套了。
锡县几个父母官,县令宁升,县丞涂海,县尉于越,县主簿温胡,四个执掌锡县大权的巨头面容阴沉,面面相窥,急躁上火,却始终不得法门。
没有经历战乱的锡县,在权力过渡就艰难不少,即使牧景,也不愿意大动干戈,毕竟一县执掌,关乎县城之中不少势力的变动,轻则引起百姓动乱,重则引起全城暴动。
当初牧景推举苏辛为汉中太史,叶儒为辅,以叶儒的能力和声望,还算是镇得住各县城,叶儒能动的都动了,但是锡县在这一场争斗战役之中本无立场,而且地方派的影响力太大,所以他也不大动干戈,甚至一个官吏都没有换,只是换了一个名头而已。
现在汉中百废待兴,太守府之工作多的不可开交,叶儒也忙的分身乏术,至于锡县的事情,只要不出什么大影响力的叛乱,暂时也不放在心上。
不过在春耕之事上,牧景借故把景平第二军的一营主力,让张辽亲自率领,西来北上,进驻了锡县。
这已引起锡县的不安。
如今牧景亲入锡县,更让锡县的这些本地巨头一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得安宁,生怕牧景借故动手,要对锡县大开杀戒。
“现在君侯不见吾等,而且还执意住在了驿站,吾等如何是好?”县令宁升压压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然后低沉的问道。
他亲率百官迎与门口,但是牧景直入驿站,并不相见,这让他不安。
最主要的是驿站。
这驿站别说牧景,就连他们都感觉不堪入目了,让他们去住两天他们都不愿意,如今让牧景堂堂一个明侯,朝廷位列一等侯的侯爷,执掌汉中大权的少年郎,去住这么破落的驿站,传出去他锡县还有什么颜面屹立汉中。
“县尊大人,如今君侯亲自来锡县,还住在一个破落的驿站,恐怕是对我们心生不满,我们需要早做准备,唯恐家破人亡而不自知!”
县丞涂海苦涩的说道。
“如何早做准备?”宁升眸光划过一抹冷芒,斜睨几人。
他知道,锡县地形复杂,周围深山野林多的不得了,城中几大势力都豢养一些贼寇,以行不便之事,这些年来,抢夺货物,杀人抛尸的事情也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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