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倒现在还是不明白,牧氏到底以什么条件说服了刘焉!”
“恐怕这个条件,必然刘益州抗拒不了的!”
阎圃说道。
“抗拒不了的?”张鲁沉思了很久,还是想不透,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
“师君大人,西城急奏!”
这时候,外面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一个士卒匆匆跑进来了,拱手送上一份木筒。
汉中之地,并没有普及纸张,这里都是以竹简和木简传递消息居多,以一个木筒裹起来,然后背在背上,八百里加急。
“西城急奏?”
张鲁皱眉,他亲自拿起木筒,一边打开,一边道:“阎圃,你说这杨柏是不是又要叫苦了!”
“可能是冬衣的问题吧!”
阎圃道:“这方面属下已有了准备,两万套冬衣凑足了,随时可以送往西城!”
“给他一万便可,其余让他自己筹措!”
张鲁摇摇头:“现在哪里都缺乏冬衣,都给杨柏了,张英,杨昂他们可就不高兴了!”
除了西城之外,他麾下兵力,分布两地,一个是南郑,驻扎南郑的乃是精锐,乃是以杨昂为主将,杨松为副将,数万精兵,乃是张鲁的底气所在,另外就是阳平关,阳平关的主将是张鲁的堂弟,张英,兵力一万五千有余。
其实本来他计划的很好了,张英在阳平关,杨柏稳居中军,上庸有张索,张卫杨昂等人率兵互相接应,兵力可覆盖整个汉中,不出数年,便可把汉中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但是他没想到,牧军杀进来了。
打开了木简看了一眼,张鲁当之面色惊变,瞳孔微微变色,神色变得的阴沉下来了,猛然之间,怒喝一声:“可恶!”
“师君大人,怎么了?”
阎圃诧异的问道。
“牧军进攻西城了!”张鲁把手中的木简递给了阎圃,阴冷的道:“这牧龙图还真是的不怕死,寒冬腊月之下,冷的哆嗦,还想要强攻我的西城,果然是的不知足啊,得上上庸房陵,尚不知满足,以为我退兵,就是怕了他!”
“在这种天气作战!”
阎圃扫过几眼,冷冷的道:“他们找死!”
他想了想,对着张鲁拱手:“师君大人,我们认为只要下令让杨柏死守西城,稳守不出,西城变无恙,西城乃是汉中一座主城,城中可自给自足数月有余,就算牧军围困一个冬季,也无妨!”
“嗯!”
张鲁立刻点墨,铺开了一份木简,写了一份密函,然后盖上印鉴,递给了阎圃:“派人送回去,我已经再三吩咐了,杨柏稳重,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师君大人,既然牧军进攻如此凶狠,我们要早做准备了!”
阎圃领过木简,递给手下人,让他们送出去之后,才拱手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也要整军备战了,所以和士族之间,也要和解了,这些日,师君杀了他们不少人,适当了也该给他们点面子!”
…………
……
在张鲁正在和麾下谋士阎圃商讨着如何整军备战,远在成都,同样的是小雪纷飞的日子,城外十里连营,一顶一顶的营帐都覆盖上了白皑皑的雪花。
营寨的北侧,是大军的北翼。
这里的旗号,上竖‘白波’‘黄’。
他们就是的白波军,黄忠亲自率领的白波军。
主帐之中。
一个青年捧书而读,他喜欢在闲时读书,很多自己读过的书籍,重新读一遍之后,能有一种温故而知新的感觉。
“呃!”
一个长长的饱嗝响起。
青年抬头一看,黄忠正红着脸,揭开门帘从外面走进来了。
“又喝了?”
戏志才眯眼。
“盛情难却!”黄忠盘坐下来,喝了一口气案桌上的清茶,摇摇脑袋,道:“差点又让他们套话了!”
“看来我们的刘益州对你还真是的青睐有加啊!”
戏志才笑了笑。
冬季围城,那是一件无聊的事情,贾龙现在握益州兵,死守成都,刘焉虽然大势在握,但是想要强行进攻成都,伤亡太大,只能围困。
营帐之中的大将自然找点乐子,刘焉治兵没有怎么严格,这时候允许营中聚宴。
黄忠就成为了刘焉麾下各路大将的目标,逢宴必请之。
“哼!”
黄忠冷喝一声,一双虎眸爆出一抹精芒,浑浊的神色浑然不见:“他们什么心思,某家心中可清楚了很!”
“无需如此!”戏志才摆摆手:“该亲近的时候,还是要亲近一下,我们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翻脸?”
黄忠问道:“现在刘焉那厮,摆明了要以我们先锋,一旦攻打成都,必用我们攻城,攻打成都,可是损伤惨重了!”
他不怕战死,也不怕战损。
但是前提是为谁而战。
他效忠的乃是明侯牧景,不是益州牧刘焉。
“再等等吧!”
戏志才放下手中的书籍,微微眯着眼眸,道:“现在汉中的情景还不明朗,如果我们想要出剑阁,就要充足的准备,除非主公已经大势在握,不然都不是和刘焉翻脸的时候!”
他们要的是汉中。
汉中一天不到手,他们就没有机会和刘焉平起平坐的谈判,只能屈之之下。
“张任防着我啊!”
黄忠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他功力深厚,体内的酒精会被他的罡力炼化,倒是没有影响他的思绪,他低声的道:“张任此獠,与我大仇,当初我败童渊于夕阳亭,虽为江湖争斗,可童渊之死,我有脱不开的责任,张任乃是童渊大弟子,他盯着我,恐怕不仅仅是刘焉的命令,更有甚者,他有公报私仇的意思,一旦我有什么不对劲,他会直接出兵,届时想要脱离益州,就麻烦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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