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景平军连夜开始打扫战场,城墙之下和小山镇两方战场同时开始的打扫,不少的将士举着火把,另外的一些将士在收拾那些残破的兵器,战甲,旗帜,还有零落的干粮等等,同时一部分的将士正在抬着一具一具的尸首进进出出。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战场上,陈到行走之中,目光扫过,看着一个个景平将士的尸首,再一次感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的感叹了,战争就是一场血腥的游戏,代表着生死。
“这一次我景平军有损失不少啊!”
张辽与陈到并肩而走,也不禁的感概起来了:“特别是第五营,这才恢复建制多长时间,几乎又一次被打残了!”
景平军的威名足以镇天下,可这威名是建立在一战一战的战役之上的,从当年汝南战役开始,从不下战场的景平军这些年付出了多少生命,数都数不清楚。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陈到苦涩的说道:“为了攻战汉中,必然付出的代价,不战而胜,这样的好事,我也想啊,可哪有这样的大便宜啊!”
“拿下上庸,又斩了张鲁一臂,也算一场大捷了!”
张辽低沉的说道。
“尸体要及时处理,敌军的就地掩埋,而我军将士的尸首……运回南阳太麻烦了!”陈到想了想,说道:“就在这里找给地方建墓立碑吧!”
“也好!”张辽闻言,点点头:“为攻上庸而死,葬于上庸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们都已经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了,倒不是说他们冷血,只是经历多了,悲伤已经学会藏起来了,伤亡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对了,我们拿下的俘虏出来没有?”
“嗯!”
张辽点头:“这个上庸县令倒是有点能力,他自刎而死,不少人追随之,加上他们的伤亡,我们俘虏的上庸兵,只有四千不到!”
“张索,这是一员大将,若非失了先手,我与他对战,谁败谁赢,尚且二话,此獠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若能招降,必会是我们日后攻战汉中的利剑!”
陈到微微眯眼:“可惜了!”
“报!”
一个骑士从远处飞奔而来,立于两人之前,迅速跳下马背,拱手禀报:“两位校尉,景武司传来了消息,刚刚得之,汉中军数万主力,已经抵达上庸西郊,二十里之外的小溪河!”
“这么快?”
陈到瞳孔变色。
这一场上庸战役,打的就是时间差,他在赌张辽的增援比汉中军来的快,他赌赢了,所以这一战他打赢了,但是他也知道汉中军的主力已经近在咫尺了。
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抵达了。
幸好上庸战役已经结束了,要是汉中军主力提前一天时间抵达,都会改变战场的胜败。
“来将何人,清楚吗?”张辽沉稳的问道。
“来将乃是张鲁麾下大将杨柏!”
“看来他们夺回上庸之心很急切啊!”张辽冷笑。
“该回去布置上庸城的防御了!”
陈到道:“接下来我们保住上庸,就是胜利!”
“嗯!”
张辽也点头。
他们留下一部分兵马打扫战场,然后率领主力返回上庸城。
有张辽的主力,加上陈到的兵马,景平军主力已经皆在这里,除非汉中军倾尽主力强攻上庸,不然以他们的兵力,守住上庸,绝无问题。
一夜的忙碌,清晨之后,上庸城恢复的平静,只是平静之中,更多的百姓发现,大街小巷之中,多了一些巡逻的兵丁,这些兵丁穿着不一样,但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倒是让他们惊恐了不少。
不过很快代理上庸县令的叶儒张贴的安民告示。
这安民告示也很讲究的,第一,以谁的名义张贴,如果以景平军的名义张贴,起效不会超过两成,说到底景平军是外来者,不受上庸百姓接纳,但是以叶儒的名字粘贴,那就不一样了。
首先,叶儒是上庸人,几千年炎黄,皆为家国主义,国家这个概念是十九世纪之后才有的,在这之前,都是家国,家在前,国在后,家族乡党乃是一体,在这个时代,地方主义很严重的,同为上庸人,更为上庸人劫难,在加上叶儒有很大的声望,更容易被上庸百姓信任。
所以陈到和张辽举荐叶儒代理上庸县令,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第二,这安民告示也讲究理由的,比如给前任县令张索的定位。
叶儒就是叶儒,这个纵横汉中半辈子的读书人,一出手就让张索跌落十八层地狱,他以昔日苏固太守的名义,把张索定位为叛贼。
这么一来,景平军入上庸,就理所当然了。
自从上一任太守苏固死后,张鲁和张修争夺汉中,现在汉中都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守,以苏固之名贬责张索,那是堂而皇之,也等于为景平军进入汉中铺路。
如此以来,上庸百姓就平静很多了。
当然,暗中也有不少的民愤,比如战死沙场的那些上庸将士,家里面死了的男人,怨愤之辈自然不少,这也算是一股暗流。
不过总体来说,景平军在暗中镇压,叶儒站在明面上,上庸算是稳定下来了。
……
……
中午。
上庸城西门之外,汉中军步伐整齐,踏踏而上,一面面旗帜遮天盖地。
经过连夜的行军,他们兵临城下。
但是主将杨柏的面色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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