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蔡邕拿着这些传单眸光一定,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萧冷的笑容:“有点像是牧龙图的行事风格!”
“这个鸿都门学的祭酒,就是牧龙图!”
这个博士沉声的道。
“呵呵!”
蔡邕眯眼,声音平静:“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牧龙图还是鸿都门学的祭酒,这可是当初陛下给他的官职!”
“祭酒大人,可这对我们太学很不利!”
“有何不利!”
蔡邕反问道。
这个博士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明路,圣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蔡邕语气深长的说道:“太学乃是大汉第一学府,可我们并非儒道唯一,难不成我们还要把天下学府都变成太学吗?”
“祭酒大人,若是其他私塾学府,也就罢了!”
袁豪,字明路,袁氏旁系,但是怎么也算是袁氏族人,颇有才学,入太学为博士,执教《易》,算是太学之中有些名气的博士,身上有很浓的世家子的傲气,他声音沉沉:“可是这个鸿都门学可是当年反对圣贤之学的学府,若是让其存在,岂不是对圣贤的不敬吗?”
“那明路,你准备对鸿都门学赶尽杀绝吗?”蔡邕冷冷而言。
他对世家门阀已经颇有些不耐烦了,特别是何进兵变的事情触动了他的逆鳞,如此行事,世家门阀却助纣为虐,他们还把大汉朝廷放在眼中。
何为忠君爱国,这些世家门阀本为士林魁首,却连一个读书人最基本的教诲都已经忘记了。
“属下不敢!”
袁豪连忙拱手说道。
“太学之中,乃是士林清净之地,老夫不管朝堂如何,却不能把太学带入战场之上,老夫绝不容许任何人利用我太学声望做如此无谓之事,汝等师者,为了是教育学子,而不是争风斗气,谁若敢擅动,老夫决不饶恕!”
蔡邕拂袖而去。
袁豪顿时面容涨红起来了,青一块紫一块,阴晴不定。
“明路兄,祭酒如何说?”
“我该如何对付这鸿都门学?”
几个太学博士走上来,询问说道。
他们都是世家门阀的儒者,能入太学为博士,在雒阳甚至关中都颇有名气。
“哼!”
袁豪冷哼一声,道:“祭酒老了!”
“慎言!”
“明路兄不可如此!”
众人连忙劝声的说道。
蔡邕的名望太大了,在天下读书人的是心中就是一个巨擘,他的胸襟,他的才学,折服了无数读书人,所以即使这些世家门阀的学者,也不敢轻言蔡邕的不是。
“祭酒大人严令我们掺合进出!”袁豪连忙严肃起来了,不在发牢骚,而是低声的道。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鸿都门学毁我儒家之路!”
“这个牧龙图还真的是一个毒瘤!”
“此人存在就是好儒家顽石!”
“我们儒家之学,早晚会毁在他的手上!”
几个博士纷纷义愤填膺的道。
“明路兄,祭酒大人明令吾等不可掺和,但是没说我太学骄子不可为儒家而鸣声!”一个消瘦的博士,突然开口说道。
“光正兄此言有理!”
众人目光一亮。
“说的对!”
袁豪神色也振奋了起来了,道:“我太学骄子鸣其声,为儒道正名,谁人敢言之不是!”
……
……
鸿都门学。
这一座昔日已经变成废墟的学府,如今开始热闹起来,今日又招收了七十多学子,足足有两百左右学子在其中求学,自然就声波吵杂,变得沸沸扬扬,热热闹闹。
“这里真的不用交束脩之礼吗?”
“不知道!”
“我也只是来看看而已!”
“要是有机会能成一个读书人那就无憾此行了!”
“……”
走进门的少年们其实心情有些忐忑,他们都不太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但是不来看看,他们又不甘心,所以他们来了,却怀着十分怀疑的心态而来。
“肃静!”
“所有学子,在这边登名造册!”
虽然学府这里热闹,但是有西鄂侯府的府兵披甲持剑来维持秩序,这里也出不了乱子,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
“下一个,上来登名造册!”
学府设立的十个登记处,负责登基学子,而为首的登记官是一个青年,他就是颍川学子,杜袭。
杜袭还有另外两个颍川学子韩旭和宋南,当初就是因为要报恩,结果被牧景坑的不要太惨,坐镇景平书斋,应对四方读书人的来袭。
名气倒是让他们扬名了,可是得罪了世家豪门,一个个混的不要太惨了,他们又不是戏志才,可没有戏志才那一份应对能力,在这旋涡之中,就是靶子。
所以这雒阳城几乎已经走投无路之下,终究被牧景收归门下。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上来。
“名字!”杜袭问道。
“陈索!”少年怯生生的回答。
“年岁?”
“十五!”
“籍贯?”
“雒阳北郊,陈家乡!”
“好了,这是你的学牌,学牌很重要,这代表你在学府的身份,另外这两套是学府衣袍,在学府需要这样穿统一衣袍,还有这里有书籍十本,领了之后可以去房舍安排席位,明日就要上课,不可迟到!”
“这真的给我,不用交束脩之礼吗?”
陈索只是来碰碰运气的,他自小想要读书,可家贫,只能以放牛为生,昨日一张传单流入他的村庄之后,很多人都不相信,但是他带着读书的梦想,还真徒步二十里,进入雒阳城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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