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燕国王都,萧家。
“老爷,我...我得到密报,西方冰河以东已经全部沦为废土,死地,生者禁足之处了...它们,它们快来了。
燕王是为了稳住我们,才刻意说只是天灾。
可...可根本不是天灾。”
一个女人面色苍白,站在大屋内,用手扶着一边的木扶手,这才面前能稳定心神,只是那木椅却被带着发出“兹兹”的声音。
她是萧家二夫人,按理说也该是三小姐的生母。
萧家家主萧展,神色凝了凝。
二夫人喘着气道:“我爹是冰河帮高层,他...他在逃命时用巨墨宫的显像傀儡传回一张图...那傀儡是帮中重宝,被他私用了,他...他为了我...”
萧展打断,压低声音忙道:“图在哪?”
二夫人上前,伸手入怀里去取,可是右手颤抖的太厉害,拿了几次这才拿稳了,然后颤颤着放在两人之间的黄梨木案几上。
那是一张色调偏暗的图,好像是从高空俯瞰那一幕的定格。
图上不过是难民组成的长队,气氛绝望、悚然,还有牛车,有骡子在旁,衔成了一条长龙...
在小雪的天气里,艰难地逃离故土。
可,他们的面容都非常模糊。
更可怖的是,他们之中不少人的脸庞,竟都是扭曲的!
就好像奶油做成的脸庞,然后被人用筷子给来回划拉了两下,眼鼻口舌头颅都混成一团。
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从两人背脊上爬起。
无论萧展还是这二夫人,心脏都好像被一只手给紧紧握住了。
堂中死寂。
萧久双目静盯着那图像,他好像看入了迷,以至于不再抬头。
这位萧家家主忽然问:“还有几人看过?”
二夫人急忙道:“老爷,我担心误事,所以就先拿来给你看,让你做决断了…
不如我们抛弃那些奴仆,收拾金钱细软,带着家族核心成员,还有两个孩子跑吧。”
说到孩子,二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伤心的神色,“可惜元舞那孩子,在七岁时候就溺水死了…哎…我记得咱爹还给安排了娃娃亲…
否则,那夏家虽然落魄到乡下的小世家,但两个孩子能在一起也不错,也不知道夏家现在怎么样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
当一个女人出现大幅度情绪波动时,她总会借着说话来排解情绪,也会非常容易陷入回忆里。
可是,萧展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何时,这位华服的萧家家主低下了头,双瞳瞪大,死死盯着手捏的图,图上...一张鬼脸儿也正凝视着他。
光线暗淡的老屋,有些旧了的茶几。
吱嘎吱嘎…
透气的窗户被庭间风吹过,如被无形的手关了起来。
啪啪啪…
一扇扇窗户紧闭,连天窗外的木栏子也被天风掠的掀起,“啪嗒”一声复又盖住了着透光的方格子。
屋内越来越暗,萧展越来越沉默。
但,二夫人久未寻到人倾诉,如今为了发泄心底的恐惧,而拉着家主不停聊着过去的事。
她觉得家主今天真是特别好,竟然能听她说如此之久…
换作从前,怕是根本听不到几句,就会让自己闭嘴。
“说来也奇了怪了,元舞那孩子的小院平时也少有人去,可却一直干干净净,还有着花香,茶香…哎,想来那孩子眷恋我们,不肯离去吧?”
说到这里,二夫人有些奇怪了,为什么老爷一直不说话?
她停了下来,试探着喊了声:“老爷?”
可是萧展的头越来越低,低出了一个诡异无比的弧度。
像是被巨力压下的树枝,那头,腰,大腿,就已经成了一个圆,而这个圆依然还在绷紧。
寂静的大堂之中传来“咔咔咔”的骨骼绷紧,甚至轻微碎裂声。
二夫人吓傻了,她急忙起身,想去摇萧展。
可是才一动,便是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咔!!
萧展的腰直接断了,头也断了。
二夫人瞪大眼,手足冰冷,如坠冰窟,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目光里:
华服中年人扭曲的双臂带着一股怪力,直接扯下了自己的头颅,然后重新安置好…
右臂又在腰后一锤,是的那弯曲的脊骨重新直立了起来。
萧展抬头看着二夫人,那张脸庞竟然与传像傀儡传来的图像中…那些混杂在人群里的“恶鬼”一般无二!
二夫人彻底丧失了理智,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就逃。
冲到门前,可大门却早已紧闭了。
二夫人急忙去推,可是那木门却彷如铁块一般,纹丝不动。
牙齿“得得得”地响了起来,二夫人用尽一切力量想要破门而出,却是完全的徒劳。
身后脚步声近了。
“开门,开门啊!”
二夫人哀嚎着。
然后,她感到自己被拍了拍肩膀。
她颤抖着扭头,入目的是一张扭曲的脸庞。
“啊!!”一声尖叫,这位萧家贵妇吓得晕倒过去。
良久,门扉打开。
萧展站在屋门前,喊道:“来人,夫人晕倒了,带到密室里静养。”
他面目和之前一般无二,断裂的身形也彻底恢复,只不过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
…
未知的区域。
优雅的小淑女翘着腿,手上拿了本血红色的本子。
那本子封面上游丝乱舞,时不时还会如心脏般,跳动几下。
她能坐在此处,说明封阳府龙气动荡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此时,她对面是一个戴着紫金龙王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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