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高中, 这般喜事, 贾赦张氏自然不能不大办一场。
也不管贾瑚苦苦劝说, 贾赦张氏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该请多少宾客, 开多少桌酒宴,请哪个戏班子过来唱戏, 贾瑚还要参加谢师宴, 去孔端房师处拜谢, 走之前跟贾赦张氏好说歹说, 稍稍庆祝即可, 万不要张扬,可他一走,贾赦张氏转头就忘了他的话,兴高采烈的想着,金榜题名,人生四喜之一,儿子这般的出息,怎么也得让亲朋好友都看一看,自己也好好炫耀一把。
等着贾瑚从孔家出来回家, 洒金红帖早已四处发了出去,亲朋故友,远亲旧交, 全都通知了个遍, 算算到时候, 开个一二十桌都是少的。
对着贾瑚的无奈, 贾赦很是理直气壮:“怎么,老子愿意为自己儿子出息摆酒席,难道旁人还有什么话说不成?!”他儿子这么出息,怎么能就这么藏着掖着,怎么也得当着所有亲友的面,好好把儿子拉出来给人看看,听听他们又羡又妒的酸话才算完啊,不然,自己等了那么多年他中举,不是白等了?锦衣夜行,那有什么意思,他贾赦好容易养出了个探花儿子,怎么也得挺直了腰杆在人前好好享受一把旁人艳羡的眼神才行啊。
张氏也不帮贾瑚:“以前你常说等科举后再议亲,现在可不是科举后了,你还得了这么个好名次,不赶紧乘热打铁请亲朋过来多看看,好好给你筹谋筹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客人全来了,你往人前那么一站,我再说两句你还没娶亲,大家还不赶紧给你挑对象?我一个人能知道多少好姑娘,正要大家一起帮着找才找的好呢。”
贾瑚还要垂死挣扎:“可我才只中了个探花郎,又不是状元……”
他话还没说完,贾赦张氏就瞪起了眼睛竖起了眉毛:“探花怎么了,谁说探花就比不上状元郎了,谁不知道探花郎是前三甲里最最丰神俊秀的?别人倒是想中个探花郎呢,看他们有那能耐嘛!”
就连苏妈妈金妈妈等人也笑道:“可不就是,也就是老爷和太太,才生得大爷这般俊美倜傥,一般人,便是学问够了,那相貌,也够不上探花郎的位置。只有咱们大爷,真真是比姑娘还要貌美俊秀呢。”
贾瑚实在掌不住这样玩笑,无奈得呻吟着:“妈妈快别说了,我个大男人,怎么能说貌美呢。”
可这年头,男子色若春花是好事,就贾瑚,嘴里抗议,可那天不是细心养护了自己的发肤身形,就贾赦张氏,每天也用着养身养颜的补药补汤呢,听到苏妈妈等人开玩笑,这两人心里反而高兴,得意道:“可不是如此,我儿容貌,在京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谁人不夸上一句好相貌。”若不是他们夫妻也是面容姣好的,怎么能生出这么个英俊的儿子来?贾赦张氏把关系绕过来,发现夸儿子就是在夸自己,笑得越发合不拢嘴,只张氏假意苦恼道:“只一点,我儿这般好相貌,一般姑娘可配不上,要给你挑个贤淑貌美的,可得费些功夫了。”
说起贾瑚的亲事,苏妈妈金妈妈登时也来了劲儿,打趣着说道:“可不是费劲儿了,上次随着太太去周大人家赏菊,哎呦喂,那些个姑娘,看着倒是清秀漂亮,可如今想想,要站在咱们大爷身边,那就真真是日月之光与萤火之别,怎么看都不般配呢。”
张氏笑得前合后仰,戏谑地看着贾瑚,口中只道:“是啊,现在想想,瑚儿的婚事,可是愁人呢……”
贾瑚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贾赦张氏大肆庆贺一番的主意了,为了避免张氏贾赦等人再拿他打趣开玩笑,贾瑚果断推说还有事,回屋去了。
落在贾琏眼里,不由得同情大哥,母亲父亲越来越没正形了,哪有这般拿着儿子打趣的,瞧大哥,被说得都落荒而逃了,自己以后,好在自己离娶亲还远着呢……
贾瑚入翰林院是皇帝钦点的,不过礼部还有些程序要走,因此贾瑚还有些时日可以休息做自己的事,贾赦张氏定下喜宴的日子就在前三甲打马游街的第二天晚上,想到儿子白天身穿喜袍骑着大马,由礼部官差开路,绕着京城大街,被人啧啧称赞这般俊秀年轻的探花郎,贾赦张氏喜得一夜没睡,早早起床穿戴好,等着贾瑚来给他们请安。
索性贾瑚还真体谅他们,知道他们定是激动的难以入眠的,干脆也早早起来,过来陪着他们一起说话用早饭。果然看到儿子穿着礼部送来的吉服,鲜红的颜色益发衬得他色若朝霞,眼如波光,身如青松,俊美难言,贾赦张氏真是骄傲又欢喜,连贾赦也顾不得早上还叮嘱自己的‘要揣着当父母的架势’的话,欢欢喜喜陪着张氏一起笑话自己儿子:“今儿去看前三甲打马游街的人可多呢,我儿子这般好看,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姑娘家。到时候鲜花帕子砸下来,儿子,你可得看清楚了,那些不好看的,颜色一般的,你可不能接。也别害羞,要有中意的,让人留意着,回头跟我们来说,我们也好请媒人去。”
贾瑚涨红了脸:“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自己能看中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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